“王妃息怒,這其中一定有誤會……”
“你的意思就是說本王妃在說謊嗎?”陰測測的聲音幽幽的揚起,仿佛從地獄裏傳來的一般可怕。
張洪昌隻感覺有一股寒意從腳地跟湧起,貫穿他的全身,仿佛跌入冰窖中般寒冷,他小心的抬頭看去,對視上那陰森如墨的眼眸,仿佛撞入了一片黑洞,被深深的籠罩住,一股畏懼感從心底油然而生。
這是……楚王妃?
張洪昌顫抖著身體,跪在地上,聽落初年的話音,是不會輕易放過張含了。
落初年的意思則代表楚王爺的意思,張含又從楚王爺的手中奪過了禦林軍的兵權,這下,楚王爺抓住了張含的把柄,事情可就不簡單了。
張洪昌深知這其中的權利糾紛,也不指望落初年輕易放過張含,他小心的抬頭瞟了夜軒皓一眼,又快速低下頭,暗暗握了握拳頭,太子殿下不是說會幫助自己的嗎?怎麼此時就光顧著喝茶了!
他頭腦裏的思緒飛速的轉著,著急的想著該說的話,卻又覺得怎麼說都是錯。
落初年掃了那淡然喝茶的夜軒皓一眼,小手漫不經心的叩擊著桌麵,不禁想著太子前來的目的。
一聲一聲的叩擊聲有一下沒一下的響起,聲音很淡,飄散在空氣裏,卻有一股無法忽視的強悍。
一下一下的仿佛敲在張洪昌的心裏,使得張洪昌不禁一顆心都揪在一起,呼吸聲隨著那叩擊聲而起伏著。
夜軒皓表麵上悠閑的喝著茶,卻是將這些全部收入眼底,感受到氣氛漸漸僵硬沉默,他從容的放下茶杯,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茶杯在桌上拌出的聲音很大:
“張含膽大包天,性子低劣,陷害皇室之人,雖然沒成功,此罪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絕不會如此輕易的放過。”
張洪昌頓時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望著夜軒皓,耳邊久久的回蕩著夜軒皓的話。
這就是太子殿下所謂的幫他?
落初年眉頭輕挑,夜軒皓竟然幫她說話?倒是新奇。
想罷,她點著頭接了一句:“太子明智,所以我不經尚書大人的同意抓了張含,尚書大人你沒意見吧?”
張洪昌渾身一怔,他怎麼接話?
點頭的話,不就是承認了張含對王妃下藥的罪行了麼?
搖頭的話,不就是對王妃的不尊敬麼?同時還間接性的得罪了太子……
他夾在中間,進退兩難,這也不是,那也不是,不禁十分為難。
他再次看了夜軒皓一眼,眼中布滿了焦急,之前在尚書府都說好的,他答應太子一個要求,太子便幫他,怎麼現在太子完全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他急的手心冒汗,這該如何回答是好?
落初年將張洪昌的急切盡數收入眼底,趁張洪昌不知昨晚的複雜情況時,她得盡快從張洪昌的身上撈到好處!
“嗯?”一道滿是危險的嗯聲從鼻腔中發出,拖得很長,帶著警告。
張洪昌額頭上的冷汗一滴滴的往下滑,不容他多想,他眼睛一閉,牙齒一咬,直直點頭:
“王妃說的是!微臣對那逆子管教不當,還望王妃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