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露微寒,玩鬧結束,眾人皆緩緩散去。
一群人很是不舍得與落初年告別,特別是那群小孩子,恨不得跟著落初年回房間去一起睡覺, 卻被他們的家長強行給揪走了。
落初年好笑的看著這一幕,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遠遠的便看見在門口處等候著的清歌。
“看你滿頭的大汗,怎麼跟個小孩子似的。”清歌從懷中掏出一塊手帕,輕輕的擦拭著落初年額頭上冒出的汗水,動作輕柔至極。
落初年沉浸在歡樂之中,玩的也有累,自然任由清歌給自己擦汗。
“這些人心地善良,與他們相處,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輕鬆。”那樣的感覺,從來沒有過。
清歌笑著搖搖頭,將落初年拉進房間中,“你呀,身上還帶著傷,不要玩的太瘋了。”
“無礙。”落初年按了按胸口的位置,她隻是有些失血過多罷了,傷口不過數日便可恢複,身體多多調養也不會有多大的問題。
清歌收回手帕,從包袱中翻出早就準備好的紗布與藥瓶。
“趕了一天的路,又玩了一晚上,再不換藥的話,可就不是無礙這麼簡單了。”她將東西一樣一樣的陳列在桌子上,動作熟練的擰開藥瓶,拿起紗布,用眼神示意落初年。
落初年頓了頓,看了清歌兩秒鍾,才委婉的拒絕道:“我還是自己來吧。”
“你是病患,我怎麼能夠讓你自己動手呢?”清歌一臉的不同意,柔聲說道,“我之前受過不少傷,換藥的手法也算是嫻熟,不會痛的,別怕,乖。”
清歌笑嗬嗬的眯起眼睛,盡可能的使自己看起來很和善很近人。
然而,她完美的笑容倒映入落初年的眼裏,卻變成了……
一個惡魔揮舞著翅膀,頭上頂著兩個尖尖的角,左手拿著刀,右手握著叉,卻在努力的扮著好人,吸引別人入坑,還在說著:小朋友,別怕,姐姐這裏有糖果哦,快過來……
嘶……落初年忍不住顫抖了身體。
“怎麼了?冷嗎?”清歌緊張的捉住落初年的手臂,目露擔憂。
落初年下意識的收斂情緒,忍住笑意,搖搖頭,不去想象那幅畫麵的落初年一瞬間看見清歌眼中真摯的擔憂時,怔了半秒。
清歌沒發覺她的微怔,很是認真的說道:“山中的夜有些冷是正常的,等會兒換了藥,便去被窩裏躺著吧,省的著了風寒。”
她放下藥瓶,抬手間抓住落初年的衣衫衣角,輕輕的拉下。
突然間落初年沒有反感沒有推開,衣衫被褪至手臂處,露出圓潤的肩頭與嫩白的肌膚,清歌不經意的一瞥,眼中的情緒頓時變了。
她手指微頓的抓著落初年的一角,一時間沒有拉下,也沒有提上,目光控製不住的掃視著她那白皙的皮膚,目光緩緩往下,從她半開的衣衫處望去,可以看見她胸口中的一條鴻溝,清歌的臉色頓時有些泛紅。
落初年感受著冷氣,有些不適的縮縮肩頭,疑惑的問道:“不是說給我換藥嗎?怎麼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