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初年的拒絕讓雲之謙怔了一秒,他急切的想再說些什麼的時候,落初年忽然說道:“我崛起的那一刻,最想做的事便是將曾經那些欺負過我的人盡數踩在腳底,將這些年受的罪十倍百倍的奉還回去。”
她看向他的眼睛,意味深長的說道:“就算是奉還回去,我也永遠不會忘記曾經的恥辱,那些欺我辱我之人,有我沒他。”
想要報仇報複,這是人之常情,落初年不覺得自己的魅力大到雲之謙願意放棄雲家而跟隨在自己的身側,除了這個,那他想跟隨在自己身側有何目的?
雲之謙看著落初年那仿佛能夠看透一切般的注視,就像是忽然之間被剝去了外殼,將自己完全展露在她的眼下,而他對於她來說就像是沒有絲毫的秘密所言。
他飛快的撇過了頭,遮住眼中飛快閃過的情緒,有些事情是他操之過急了嗎?
落初年沒有再說什麼,最後看了雲之謙一眼,便折身離開了。
雲之謙獨自佇立在湖邊,望著遼闊的湖麵,眼底倒映著清澈的湖水以及暖色的夕陽,黑色的眼眸中暈開一抹恨意,越來越深,越來越沉……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輕盈的腳步聲緩緩靠近。
“你作為雲家獨子,不去為雲家主處理後事,倒是有些說不過去。”女子輕柔的聲音柔軟好聽。
東陵語邁著蓮步優雅的走來,嘴角掛著淺淺的笑意,一舉一動都從骨子裏透著優雅,未經任何修飾,渾然天成。
雲之謙沒有轉身,依舊是望著前方的景色。
“你來做什麼?”他淡淡的問道。
“自然是來告訴你節哀順變。”東陵語走近雲之謙身側。
“你覺得……我會哀傷?”雲之謙轉過頭來,眼神是異於平常的平靜,此時的他,就像是換了個人一般。
東陵語怔了怔,他怎麼會有哀傷?是她想多了,他巴不得雲峰死去,她豈會不知道?雲家的人都知道。
她笑著搖搖頭,話鋒聰明的一轉:“就算是不哀,也得做做樣子,否則的話,怎麼去獲取雲城的百姓支持,怎麼去坐上雲城主的位置?”
雲之謙的雙眸猛然眯起,提起幾分認真來打量著麵前之人,淺笑佳兮,美如畫,氣質佳,就像是從畫卷中走出來的人一般美豔,給人的感覺始終是沉著溫和,可是這一切都是指表麵想象,不是嗎?
他走近她一步,憑借著身高的優勢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冷冷揚聲:“你可真是株牆頭草,之前站在雲峰身側的時候,可是看都懶得看我一眼!”
他在雲家沒有絲毫的身份地位,被眾人看不起也是正常的,曾經那些嘲諷他不屑於他的人,自然也有麵前之人,可是沒想到雲峰一死,她就失去了雲峰這個倚靠,立即前來攀附於他。
這樣的人最靠不住,他也最厭惡這樣的人。
東陵語深深的感受到他話中的嘲諷,她優雅的扶了扶額頭上的金步搖,遙望著遠側的湖麵,悠然的開口:“你看事物的目光還是太短淺了。”
幽幽的語氣夾雜著一層莫名的含義。
雲之謙蹙起了眉頭,他向來最厭惡的便是有人在他的麵前賣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