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漸漸行至半空,正值一天最熱的時候,在這山頂之上,卻是格外的涼爽。
幾位魅宮的女子候在門外,用眼神交流著信息,沒有進去,也沒有離開。
落初年熬好了藥,端著走了過來。
“落小姐。”她們紛紛恭敬的喚了一聲。
“裏麵情況如何?”落初年走近。
幾人麵麵相覷,小聲道:
“一切安好……”
落初年掃了幾人一眼,道:“晚些再來詢問你們,清萱做那麼傻的事,竟然不告訴我!”
她冷哼一聲,推門進入。
幾個女子站在原地,哭笑不得。
她們也想告訴,可是,萱主不允許她們說出去絲毫,否則的話,便要了她們的性命。
更何況,連宮主都無法阻止萱主,她們隻是小小的下屬,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落初年進入房間,緩緩的朝著床上而去。
“將藥給我。”
北烈乾靠在床頭,目光一轉不轉的落在清萱的臉上,一隻手擁住清萱,一隻手繼續抵在她的背後,源源不斷的為她輸送著內力。
落初年將碗遞給了他。
北烈乾接過之後,小心的喂著她。
落初年站在一側,靜靜的看著這一幕,沒有言語。
待到他喂好了藥,落初年不禁出聲提醒:“讓她好好的休息會兒。”
北烈乾不舍得放手,他擁緊了清萱,凝望著她蒼白如紙的小臉,心疼的輕撫著她手臂。
她的雙手手臂上,劃出了無數道或深或淺的傷口,有的已經結痂,有的卻是嶄新的……
他凝望著那些觸目驚心的傷口,手掌不禁緩緩的握起,那雙冰藍色的眸底,有憤怒隱隱的醞釀而起。
忽然,他放下了清萱,猛地起身。
“你去哪?”落初年身形一閃,擋住了門口。
“讓開!”
北烈乾聲音冰冷,低沉的沒有絲毫的溫度。
落初年粉唇緊抿,她揚眸看著他,須臾,她沉聲道:
“你難道還不懂嗎?”
清萱這樣做,完全是自願的!
她想救夜軒淼!
這五年來,清萱不是不知道北烈乾在尋她,隻是,清萱一顆心全放在夜軒淼身上,根本就不想見北烈乾。
不用清萱親口說,事情就已經如此明顯。
北烈乾如此聰睿,他怎麼會不知道?
他的眸中頓時染上了痛色,垂放身側的雙手更是狠狠的掐緊了手心之中,冰藍色的眼眸中,仿佛有什麼東西在突然之間,破碎。
為何要說出來,讓他假裝一下不好嗎?
生平第一次愛上一個女子,卻是如此結果。
他尋找了她五年,日日擔心著她的安危,夜夜盼望著她的下落,卻是沒想到,她竟然為了別的男人,不惜付出自己的性命!
他低下頭下,掩住眸底的受傷之色,可他渾身哀沉的氣息卻是無論如何都遮掩不住。
“讓開。”
他淡淡的吐出二字,已然沒有了方才的怒氣與衝動。
落初年沉默了兩秒,才移開了身子。
北烈乾打開了房門,身形一躍,駕駛輕功離去,不知去往何處。
“你們。”落初年望向門口四名紅衣女子,“跟上去。”
她擔心北烈乾在偏激之下,會做出什麼不該做的事情。
四名女子點點頭,其中有兩名跟了上去,還有兩名守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