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之謙就此一怔。
他的眼中有訝異之意綻開。
他望著近在咫尺的她,像是忽然變了個人一般,不再像以前那般對他言笑,她渾身的氣息冷然,看著他的眼神就像是看著仇人一般。
“夜……軒景?”
他怔了怔,故作不知。
落初年嗤笑出聲:“你的確是一個有野心、善偽裝之人,這些年來,披上雲之謙的身份,活的還不錯吧!”
她也想明白了。
五年前,雲峰之子是塊扶不上牆的爛泥,與楊氏鏢局的楊繼同流合汙,花天酒地。
後來,雲峰之子雲之謙忽然之間就像是變了個人一般,變得深沉、莫測,還有一身高深的武功。
大家都以為雲之謙年長了、懂得崛起了,其實不然,而是夜軒景害死了雲之謙、自己取而代之!
雲之謙就是夜軒景,這也能夠合理的解釋,他為什麼會出現在彌家祖墳,他為什麼想要軍隊,為什麼會與拓拔野勾結。
雲之謙怔怔的看著落初年,他的目光很平靜,忽然,他笑了出聲。
愉悅的笑聲飄逸在房間之內,略顯詭異低沉。
被說中了呢。
他扯著唇角,望著她:
“你知道的有些晚。”
一句話,便是承認了。
落初年的瞳孔縮了幾分。
雲之謙就是夜軒景!
他承認了。
雲之謙悠閑的倒了杯茶水,“既然你已經知曉,我也不裝了,這些年來,倒是累得很。”
他輕抿了一口茶水,摸著臉部鬢角邊沿,眸光森森。
這張人皮麵目,他戴了五年!
整整五年,都未見到自己的模樣,說來真是好笑,他都快忘記自己長什麼模樣了。
落初年唇角抿緊了幾分,雲之謙身份特殊,他與拓拔野勾結,想做之事,顯而易見。
隻要不給他軍隊,他就算是想做什麼,也是徒勞。
想罷,她冷聲道:
“不晚,我正在尋你。”
“哦?”雲之謙眉峰輕挑,“是嗎?榮幸之至。”
尋他做什麼,目的顯而易見。
“隻是很可惜,你已經落入我的手中,抓住你,便相當於抓住了……”他扯著唇角,眼底鋒芒一厲,“楚禦霖的命脈!”
落初眼中冷光一閃。
她想逃走,輕而易舉,最擔心的卻是那些將士們。
“來人,筆墨。”雲之謙喚了一聲。
門外,頓時有一個小嘍囉送來了筆墨宣紙,又退下了。
雲之謙提起毛筆,沾了些墨,緩緩的遞至落初年的麵前,深沉道:
“寫封信給楚禦霖,說王毅等人全軍覆沒,請求再派兩萬士兵前來。”
落初年抬起手來,便揮了過去。
啪!
一巴掌拍在雲之謙的手背上,打掉了毛筆。
她冷聲道:“休想!”
這兩萬士兵,無異於羊入虎口。
雲之謙還真是敢要!就不怕吞不下嗎?
雲之謙望著手背上生起的紅色,望著望著,忽然笑了一聲。
“為什麼不聽話呢?”他陰測測的說道,“後悔的人,遲早會是你自己。”
“嗬!”落初年撇過頭去,“夜軒景,你以為得到了八千士兵,就能夠複國?別搞笑了,這片江山本就是楚家的,你們夜家不過是借助了東陵國的暗中幫助,靠著不光明的手段起來的,不屬於你的東西,你又何必……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