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陌生的地方,清萱是何其的敏銳,稍微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她便清醒了過來。
一睜開眼睛,下意識的望向床榻。
床榻之上,男人雙眸緊閉、睡得安詳。
清萱當即掃視了四周一眼,房間內就隻有他們二人,很是安寧。
陽光暖暖灑入,帶著一層金色的光輝,十分漂亮。
她撫著自己的臉頰,有一瞬間的發懵。
剛才……是她的錯覺嗎?
她明明感覺到……
清萱搖搖腦袋,定然是自己昨晚太累,還沒有睡飽的原因。
她伸了伸懶腰,迎著陽光,拉開了門。
“奴婢見過夫人。”門外,早已經候著的丫鬟當即行禮。
清萱看了她一眼,道:
“你速去準備些醒酒湯來。”
“是。”丫鬟踱步離開。
清萱便在院落中走了一圈,呼吸呼吸新鮮空氣,又折身回房。
此時,應該不早了。
床榻上,北烈乾不知何時醒了過來,他坐了起來,正揉著額頭,神情有些痛苦。
“你醒了。”清萱走了過去,在床沿坐下。
“我……”北烈乾掃視著房間,眼中有幾分朦朧,“我怎麼在這裏?”
“你昨晚喝了太多的酒,不省人事,我隻好將你帶到我的房間來。”
說完,丫鬟也端著醒酒湯進來了。
清萱接過醒酒湯,用湯匙和了和,吹著上麵的熱氣。
北烈乾眸光朦朧的望向她,眼底深處,有幾分深邃之意。
他看著她將湯匙遞了過來,一種幸福感從心底油然而生。
他正準備張開嘴喝湯時,隻聽得清萱不冷不淡的說道:
“自己拿著喝。”
“……”
北烈乾張嘴的動作就此頓住,張開也不是,閉上也不是,頓的他有些僵硬。
他望著她沒有波瀾起伏的神色,有幾分咬牙切齒。
真是個沒良心的女人!
他將碗抓了過來,一個仰頭,便是一飲而盡。
然而,他翻身下床,走到桌邊,拿起清萱昨晚拿著的那把匕首,撩起衣袖後,眼不眨心不跳的便朝著自己的手臂用力一劃。
鮮血頓時乍現。
“你做什麼?”清萱低呼了一聲,根本來不及阻止。
北烈乾看了她一眼,踱步來到床邊,大掌一揚,將被子掀走之後,他讓手臂上的鮮血滴落在床單之上。
一滴,一滴。
血紅的液體在潔白的床單上綻開了一朵朵小小的血花,泛著別樣詭異的美麗。
清萱終於明白他的用意。
“你不是說這樣不可以嗎?”
昨晚,她也是想這樣做,卻遭到阻止,為什麼北烈乾又要這樣?
北烈乾暗暗苦笑了一聲。
他昨晚會那樣說,隻是不舍得清萱受傷罷了。
他滴下了一小灘鮮血,再故意將床單與被子弄亂,更是扯了幾根發絲,隨意的丟在床上。
他望著那灘血跡,沉沉道:
“可是,除了這樣,還能怎麼辦?”
清萱抿著粉唇,沉默了兩秒。
她沒想到皇室還有這個規定,如果能夠早知道,她定然會想到解決辦法。
“好了,別想太多。”北烈乾走到桌邊坐下,“等會兒,你隨我一同入宮。”
清萱默了默,又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