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旁邊,立著一道慈祥的身影,中年男人眸光輕顫著,深深的凝望著清歌,久久沒有移開。
清歌同樣在筆直的凝視著彌天音,這一瞬間,仿佛時間凝固了一般寧靜。
他的腦中湧出了小時候的畫麵,他與清萱因偷吃饅頭被毆打的遍體鱗傷時,是這個男人突然出現,帶走了他們,給了他們溫飽,給了他們吃穿住行,給了他們一切。
教他們習武、教他們為人處世的道理……
這一切,都凝固在二十多年前,於今日再次在眼前回放。
清萱深深的凝望著男人,再也壓抑不住心中情緒的他大步的衝了過去。
“義父!”
彌天音聽到這熟悉的兩個字,情不自禁的伸出了雙手。
“義父!”清歌奔走過來,激動難忍的抓住彌天音的雙手,緊緊的凝視著他,“我這不是在做夢吧?您回來了!”
他緊緊的抓著彌天音,迫不及待的打量著他,急切的想要求證這一切。
彌天音不禁濕潤了眼眶,他拍著清歌的肩膀,不斷的點頭著:
“轉眼間,你竟然長這麼大了,時間過得真快,方才,若不是初年喚了你一聲,我都快認不出你了!”
他滿意的看著清歌此時的模樣。
很難將現在紅衣似火、風華無雙的清歌與數年前那個瘦瘦弱弱、奄奄一息的小男孩作對比。
清歌聞聲,臉上難得的露出了一許怯然的表情。
“我和以前一樣,沒什麼變化……”他將自己一句帶過,倒是很急切的問道,“義父,你是怎麼回來的?這些年來你到底在哪裏?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尋找了彌天音那麼多年,隻得到幾封信的線索,除此之外,什麼都不知道。
此時,不僅突然望見了落初年不說,還與義父重逢,他簡直以為自己在做夢。
彌天音笑著拍著他的手臂,爽朗一笑:
“這些事說來話長!”
“對對對。”清歌一拍額頭,“這裏不是說話之地,前方在行走半時辰,便是齊陽城,義父,你定然想念彌家了,彌家在初年的手中複興了,您一定要去看一看!”
“父親,我們繼續趕路罷。”落初年走了過去。
眾位的眾人聽到父親二字,頓時瞪大了眼睛。
落小姐稱這個男人為父親,這個男人難道是彌家的少爺?
想到這一點,他們又是詫異又是震驚,盯著彌天音的眼珠差點沒有瞪出來。
彌天音點點頭:“好!好!”
“我也要去!”一道清亮的女聲突然插了進來。
一看,原來是那個坐在馬車上的女子。
女子踢著自己的雙腿,眼巴巴的望著清歌,滿目祈求,委屈兮兮的模樣好不可憐。
然而清歌已經看穿了女子的表麵,他神色一冷,冷聲道:
“從哪裏來,便回哪裏去!若是再粘著我,小心我不客氣!”
近些天來,他被這女子糾纏的好慘,怎麼甩都甩不掉,就像是一張狗皮膏藥貼在身上一般。
不能打,不能罵,不能動手,唯有言語威脅。
然而,言語威脅對女子一點用都沒有。
女子嘴巴一扁,眼睛裏便開始冒水花,她委屈兮兮的咬著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