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公司在深圳白石洲附近,公司雖不大,但效率是極好的,公司老板與師傅是老友,對我很是照顧,給我找了房子,房租由公司出,又給我配備了新的辦公用品,一切準備就緒後,就正式開始工作了。
老板吩咐公司裏的謝家兄弟幫我購買一些家具,謝家兄弟是廣東人,對我這個外來妹也算是盡心照料了,我在晚上不用加班的時間去逛二手市場,他們也一直陪伴,買了舊床和桌椅,很簡單的家飾,他們幫著搬回到小屋子裏,那個十平米的小屋放了張床和桌椅,就很擁擠了,這樣也好,一個人用不著生活得太複雜。
隔一天我就會在樓下的公用電話亭給清揚打電話,告訴他我在深圳的生活,澧縣已是深秋了,天很冷,但清揚每天還要外出高空作業,我很是擔心,讓他多保重身體之餘,還要注意安全。
在公司一個多月,才發現同事之間是很少有來往的,就算有交流,也隻是在上班時間,下班之後,就過著各自的生活,因大部分同事都是成家之人,下班後急急的趕回家。我每天晚上守著那間小屋子,捧著本書看,書也不是買的,夜裏的市場裏有很多擺地攤的小販,我就去租書,一天五毛錢,租一本書也不敢看太久,總是熬夜看完,這樣就不會太浪費錢。
在來深圳之前就和清揚說好的,我們努力工作,不要亂花錢,把每個月的工資存起來,放在我們的聯名戶口裏。
我除了租書花錢,平時幾乎都是不花錢的,公司食堂裏的飯菜很好,每天吃得飽飽的,房租和水電費也是公司負責的,煙也不抽了,隻是打電話給清揚的時候,會掏一些硬幣出來,在電話裏向清揚彙報:“我每天才花一塊錢,還是租書的,其餘的時間都不花錢呢。”清揚也說:“我也很少花錢,現在抽煙也少了,一發工資,就存去銀行裏。”
冬至的時候,公司裏聚餐,大家一桌子吃個飯,算是過節,吃完飯便各自回家,回到家發現那間小屋冰冷的,連個說話的人也沒有,我就蹬蹬的跑下樓去,給清揚打電話,眼淚一湧而出,“清揚,我一個人好孤獨。”
“別哭,我過年來看你,好不好?”
“好,可是……過年還有多久?我等不及了,我想見你!”我開始發小孩脾氣,說話聲哽咽起來,電話亭的老板不時的朝我瞥一眼,看我這個怪人在大庭廣眾之下大哭。
“我辭職了來看你吧,我也在深圳找份工作,這樣就可以每天看到了。”
“那你快點辭職!”
我抹幹了眼淚回到小屋裏,蒙頭大睡,第二天一早清揚發短信過來:我辭職了。我樂得一下子從床上跳起來,對著手機格格笑。
清揚要來了,心裏又緊張起來,這間小屋夠我們倆住嗎?不行,連個坐的地方也沒有,我要找個大點的房子。
我找謝家兄弟幫忙,看哪裏有房子出租的,價格又不能太高,否則公司不給報銷,我又看那些樓宇的磚牆上貼的“房屋出租”的字樣,一個個電話打過去問,有合適的就上去看看,這些都是在中午休息時間做的,一天隻能抽這些時間來找房子,最後終於工夫不負有心人,找了間一居室,廚房衛生間一應俱全,房子很舒適,價格也合理,這還是多虧了謝家兄弟幫忙,他們在白石洲工作的時間長,認識的人也多,才給我找到了這麼好的房子。
清揚來深圳,是和老遠一起,當時他們在澧縣同一個場地工作,當清揚說要來深圳時,老遠也一起來了,老遠的姐姐當時在深圳工作,是廣東音響出版社深圳的總代理,事業做得很出色。
我利用中午休息時間去世界之窗接清揚和老遠,好遠的地方就看見清揚正咧著嘴對我笑,我跑過去,他一把拉著我的手,街上人太多,不敢抱,就拉著我,左看右看,才兩個月不見,怎麼就像半個世紀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