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曲在高原來說,算是海拔比較高的城市,氣候不是很好,初來乍到之時,很是不習慣。
高原反應的症狀各人不一,我雖然頭不痛,心不慌,但卻特別嗜睡,那曲的晝夜溫差很大,夜晚猶其寒冷,這就使人更加嗜睡,一頭倒下去,就會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
一些天後適應了那曲的氣候,便很認真的忙店麵的事情,也不能賴床,每天早上九點鬧鍾準時響起,九點的那曲還未開始一天的繁忙,作息往往是從十點開始的,此時的街道車輛也稀少,行人更是寥寥無幾,而我要從這時開始打掃店麵衛生,一點也不能偷懶的。
我們的店鋪是屬於軍區的,房屋後麵就是軍區,早上九點,便會從那堵厚實的牆外傳來嘹亮的軍歌聲聲,歌聲渾厚悅耳,響徹在城市的上空,喚醒城市中熟睡的人們,這洪亮高吭的歌聲,是晨霧中喚醒軍魂的號角,一曲接一曲,氣勢宏偉,隔著厚厚的牆壁,也會被它所震懾。
起初聽到這歌聲,我會問清揚:“這是起床的歌聲嗎?”
清揚似乎不確定的回答我:“大概是吧。”
九點半的時候,歌聲又會響起,我又問清揚:“這又是在做什麼?”
“吃早飯吧。”清揚沒有參過軍,對我的問題並不確定,雖然他不確定,我還是這樣認為了,原來,在部隊裏吃早飯是要唱歌的。
每天九點這歌聲都會準時響起來,無論刮風飄雪,都不能阻隔飄揚的歌聲,我們也學聰明了,鬧鍾也不需要了,隻要歌聲響起,就是九點到了。
能夠在清晨聽得這樣雄渾有力的歌聲,精神也會為之抖擻,一天的好心情也會由此開始,雖然高原的生活比較單調,但在乏味的生活中,有這樣一支強勁有力的隊伍帶來一縷清音,也不失為一種樂趣。
清揚是很喜歡唱歌的,有時候歌聲響起時,清揚的睡意全無,也會跟著唱起來,軍歌是很激勵人心的,這樣唱著,把我的睡意也唱跑了,有時候也跟著唱幾句,這些軍歌,讀書的時候學過的,每天聽著,腦海裏就會冒出很多童年時代的回憶。
記得很小的時候,最喜歡聽媽媽唱的南方小曲,跟著媽媽的口音學,卻形似神不似,後來隻是靜靜的聆聽。
媽媽的嗓音很動聽,輕柔婉轉,如初啼的夜鶯,似水柔情,每一次媽媽的小曲唱起來,無論我在調皮也好,在神思晃遊也好,都會立即安靜下來,用小手托著腮,聽那一曲曲悠揚的小曲。
受媽媽的熏陶,小時候的我也特別喜歡唱歌,稚嫩的聲音唱出來的小曲走調得厲害,但媽媽仍然摸摸我的臉蛋,說:“我們家的丫頭唱得好棒!”聽到媽媽的誇獎是很開心的,就像在學校得了獎狀一般高興。
上學的時候,喜歡賴床,媽媽把鬧鍾放在我的床頭,但每天鬧鍾響過之後,我仍會賴在被窩裏,蒙頭大睡,在這個時候,媽媽會不聲不響的走到我床前,掀開被子,露出我的臉蛋,開始唱小曲,我頓時會睡意全無,睜大了眼睛,側耳聆聽,等媽媽唱完一首小曲,我就會乖乖的起床。
媽媽這時會捏著我的臉,麵有怒色的說:“就知道你這個小滑頭想聽歌了。”被媽媽看破了我的把戲,就不好意思的撲在媽媽懷裏,說媽媽唱得比歌唱家還要好。
我想媽媽唱小曲的時候,就會玩這個小把戲,可是每每都得逞,雖然媽媽早把我的小把戲早看在眼裏了,但仍然願意一遍遍的唱給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