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暮色蒼茫,已是傍晚時分,整個龍華帝國都顯得昏昏沉沉。
雲州,雲水城。
位於城北的中級靈武學校放學已經很久了,但三年級二班的江睿還沒能回家。此時,他坐在學校賬目室的桌子旁,正手持墨石筆,埋頭在賬簿上記錄著什麼,手邊是一張寫得密密麻麻的演算紙。
在江睿身側,站著一個年輕女子,她二十出頭的年紀,皮膚呈健康的小麥色,體態婀娜,姿容秀麗,穿著武者短衣,緊致的衣服將她美好的身材包裹得凹凸有致。現在,她正一瞬不瞬地盯著江睿忙碌,那雙美麗的大眼睛裏既有欽佩,又有同情。
“呼!”
江睿忽然出了口長氣,抬眼審視了一遍自己所做的賬目,確認無誤後,這才直起身,將墨石筆蓋好筆帽,在賬簿夾縫裏放好,側頭對身邊那個女子道:“陳老師,都算好了,你要檢查一下嗎?”
“不,不……”,陳老師急忙擺手,“你可是我父親禦用的算師,我可不會懷疑我父親的眼光,嗬嗬……再說,我對算術一竅不通,你讓我檢查賬目,還不如直接讓我去死,嗬嗬。”
這位陳老師名叫陳寒秋,是學校裏的一名武道老師,她父親叫陳鬆,是學校賬目室的室長。陳鬆前幾天生了一場大病,現在還在家裏休養,不能工作,但又不能耽誤記賬,無可奈何之下,就請了江睿過來幫忙。江睿是學校裏算術成績最好的學生,甚至連陳鬆這個專業算師都自愧不如,不過這並不是他被陳鬆請來幫忙最主要的原因。
中級靈武學校,學製三年,江睿如今已在三年級的下學期,再有五個多月就要麵臨升到高級靈武學院的考試了,此時的時間之寶貴,不用多說。按理,陳鬆本不該耽誤他寶貴的時間,不過,江睿的武道成績十分糟糕,本學期之初的靈力測試中,隻有靈徒六重,而靈徒六重距離升學標準要達到的初級靈者還有四重,短短的五個多月,就算是一個天才,也無法將體內靈力提高四重。要知道,中級靈武學校學製三年,目標是學生要在三年裏麵完成從靈徒一重到靈者共九重的進階,等於是一年提升三重,這還是出類拔萃的學生才能做到的,誰又能做到半年提升四重?換句話說,江睿已經注定考不上高級靈武學院了。
這才是陳鬆敢放心大膽地邀他來幫忙記賬的最主要原因。江睿自己也知道這一點,所以陳鬆托女兒陳寒秋帶話相邀時,他爽快地答應了。
江睿見陳寒秋不肯檢查,便站起身,微笑說道:“其實應該沒什麼問題,我已經算過兩遍了。”
江睿的話裏透著自信,但說得很謙遜,讓人聽了很舒服。事實上他也有資本自信,現在他身體裏這具靈魂,原本就來自於地球。地球對算術的研究,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江睿雖然並未掌握多麼精深的理論,但在這個“以武為尊,百藝凋零”的異世大陸上,卻已經算得上是算術大師。盡管,這並沒什麼用。
陳寒秋很是愧疚的對他說:“又耽誤你回家吃飯了……”說著話,右手已經遞了過去,白嫩的掌心裏托著兩枚亮晶晶的金幣,又有幾分尷尬地說:“這些天總是耽誤你回家,影響你修煉,這……這點錢你拿著吧,這是我父親……他的意思。”
星辰大陸主要流通三種基本貨幣,金幣,銀幣,銅幣,三者比率為一比一百。龍華帝國已有十來年沒有大型戰爭,因此國內物價比較穩定。一個普通的三口之家,一個月消費也就是十幾枚金幣。陳寒秋給的兩枚金幣雖然在數量上有些難看,卻已是價值不菲。
江睿有些意外,但還是很快將陳寒秋的手推了回去,他已經敏銳地看了出來,這兩枚金幣並不是陳鬆的意思,而是眼前這位美女老師的意思,但不管是誰的意思,自己都不能要,說好了幫忙就是幫忙,自己就是家裏再窮,也不能要這種錢,笑道:“陳老師,我跟陳室長可是忘年交,你這樣做,就是當麵打我的臉,還能不能愉快的做朋友了啊?嗬嗬,我走了啊。”說完邁步就走。
陳寒秋似乎也羞於談錢,聞言鬆了口氣,道:“要不這樣吧,晚上你吃完飯出來找我,我給你開小灶,教你吸收煉化靈氣。離考試還有小半年呢,隻要你努力,說不定會有很大進步。”
陳寒秋可是學校裏顏值排名第一的單身美女老師,隻要是她的武道課,從來沒有學生逃課。很多學生都會找這樣或者那樣的借口跟她親近,甚至有些膽大的學生會直接給她寫情書。這樣一位人氣超高的美女老師,如今卻主動要給江睿開小灶,說出去不知道要羨煞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