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薑今天的心情十分忐忑。他坐在 DunPeal總部大樓頂層的董事長辦公室裏,望著父親杜可偉那張嚴峻的麵孔,心裏像揣了隻兔子一樣不安。跟他同樣坐在沙發上的是心上人羅半夏警官,在這種情形下讓他們倆見麵,實在很難說究竟是福是禍。
最近,城裏麵連續發生了多起女性失蹤事件。失蹤者並沒有什麼一致的特征,很多人都是在下班回家的路上或者獨自在家時失去了聯係。唯一的共同特點是,在她們失蹤之前都曾經接到過一個未顯示號碼的電話。這些失蹤案一開始是零散地在各個基層派出所接到報案,但慢慢累積多了以後,警方才發現短短的一個月之內竟然已經發生了十多起。於是,這些案件被歸類送到了羅半夏他們組裏。
調查進展十分緩慢,幾乎毫無頭緒。每一個失蹤者都有著自己的生活背景、恩怨情仇,很難把她們錯綜複雜的人際關係厘清到一起。而且如果把這些案件都看成同一個人或者同一夥人幹的話,其背後的目的更加令人迷惑。就在他們為案件苦苦糾結之際,杜文薑跟父親杜可偉的一次談話意外地為他打開了思路。“小文,你幹警察也有好幾年了,有沒有比較熟的精神科大夫啊?”“我們有專門的精神病司法鑒定中心,怎麼了?”杜文薑不解地問。“公司裏的一個女同事好像是瘋了,整天把自己想象成一條美人魚……”杜可偉搖頭歎氣道,“都快把公司攪翻天了。”“啊?怎麼回事啊?老爹!”杜文薑感興趣地笑道。“就是人力資源部的那個艾米嘛,我以前總說她特別聰明,很有前途的。”杜可偉皺了皺眉頭,“前一陣,她不知道什麼原因,曠工了將近兩個星期,大家都以為她跟社會上傳的那些姑娘一樣失蹤了。結果,上個禮拜她突然又回來上班,而且行為變得十分奇怪。”
“到底怎麼奇怪了?為什麼她把自己想象成美人魚啊?”杜文薑迫不及待地追問道。
杜可偉對兒子這副把別人的悲慘當成樂趣的態度有些不滿,躊躇地說道:“DunPeal總部大樓的一層大廳裏不是有一麵巨大的水族牆嘛。有一天早上,這個艾米居然穿著一身演戲時用的美人魚服裝,鑽進了那個水族牆裏麵,在那裏暢遊……”
“哈?”杜文薑張大了嘴巴,腦海中浮現出一個既唯美又恐怖的畫麵,“她,她這可不是把自己想象成美人魚,而是直接化身成了美人魚呀!”
“也可以這麼說吧。自那之後,幾乎每天早上我去上班,總能看見她在水族牆裏麵搔首弄姿的,有一次差點兒被她嚇出心髒病來。 ”杜可偉苦惱地說道,“再這樣下去,公司的同事都沒法安心上班了,據說網上也有了相關的傳言。唉……昨天甚至連我們在納斯達克的股價都出現了波動。”“這跟股價沒關係吧?”杜文薑心裏鄙夷,父親那商人的腦子除了錢就沒有別的概念了。“怎麼沒有? DunPeal公司出現了妖怪,這種聳人聽聞的消息難道還不足以動搖投資者的信心嗎?”杜可偉說起商業利益就越發火大了。
杜文薑連忙示弱道:“行行行,您先別著急。我覺得,這件事情很蹊蹺,恐怕不是給那個艾米找個精神科大夫就能解決的。我去警局跟上司彙報一下……”
於是杜文薑把這事向羅半夏進行了彙報,並且提供了自己的專業分析:“最值得注意的是這個艾米曾經失蹤了兩個星期,當時他們家裏人都報案了。我查閱了那一係列失蹤事件的案卷,發現她的名字也赫然在其中。小夏,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