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書桓把外套脫下來披在我的肩上,依萍抬起頭來看了我們一眼,又低下頭去雙手環抱在胸前搓著手臂取暖。我當時隻穿著一件短袖旗袍,而依萍的旗袍外麵還套著一件紅色毛衣。他自然是覺得我比較冷一些,才把外套給了我。可是現在的依萍就像一隻敏感的刺蝟,立刻就豎起了他渾身的刺。我向著何書桓微微一笑,取下身上的外套披在依萍身上:“依萍姐你身上有傷,別再淋了雨,小心感染。”

到了何書桓家裏,他拿出毛巾倒了熱水讓我們先洗把臉。又翻出兩件襯衫要我們換上,才自己走去客廳,把門帶上。

現在依萍看向我的眼神與其說是憤恨不如說是殘忍:“你跟著我做什麼,覺得我還不夠慘,還不夠狼狽嗎?你要親眼看著我死在路邊才肯罷休嗎?”

我用毛巾擦拭著頭發,漫不經心的說道:“怎麼這樣說呢,不是那位何先生好心收留我們嗎?”

“哼!你還需要別人收留,那裏就是你家門口。何必跟著個男人跑到別人家裏。”說罷她便開門走出了房間。

何書桓是個記者,如果不是爾豪的同事我八成以為他是八卦記者,狗仔隊那一夥的。翻來覆去的問你們姓什麼,叫什麼,住在哪裏是做什麼的。

陸依萍還是一如既往的詩情畫意外加趕上落寞:“我沒有名字,也沒有家。”

理了理頭發,走到依萍身邊坐下:“謝謝你,何先生。”

何書桓似是這才看清我的臉,張大了嘴驚詫道:“你是白天電車上那個女孩兒,我的膠卷呢,我明明是交給了你。”

我還是衝著他微笑:“真是不好意思,在我聽說你是申報記者的時候已經上了電車。還好我哥哥也是申報記者,我已經把膠卷托他帶給你。”

“你哥哥,你哥哥叫什麼名字?”何書桓饒有興趣的盯著我:“說不定我們是同事。”

“我哥哥是陸爾豪。”

他恍然大悟,激動的站了起來:“原來二位是陸家的小姐。”

聽了何書桓的話,依萍如同受了刺激一般跳起來:“我不是陸家的小姐,我不認識陸家任何一個人。”她指著我:“我不認識她,更不認識你。奉勸閣下一句,別人的事情還是少管。”說完,他便扯下何書桓的襯衫衝出大門。

我衝他抱歉的笑笑:“請不要在意,我姐姐她今天心情不好。打擾了,再見!”

沒等何書桓作出反應,我也追著依萍出了那棟房子。

大街上一個人影都沒有,更別說依萍,估計她回家去了吧。雨還在嘩嘩的下,我的雨傘也不知道丟去了哪裏。拖著扭傷的腳一步一步往家裏挪。如果說剛才的事情是我自己瞎折騰,沒事兒找事兒的話,那接下來的事情就讓我有些哭笑不得了。

我第二次差點兒被同一個人駕駛的同一輛車在同一個地方被不同的方向撞倒。難道我注定要在今晚穿越回二十一世紀?或者史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