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的車依舊緊追不舍,一陣密集的槍聲過後卻沒了動靜。我按著杜飛的腦袋,防止他因為亂動而死於非命。小心翼翼的抬起自己的頭看向羅韶卿:“現在,有時間解釋一下嗎?”

他也從後視鏡裏看了我一眼:“沒有,下一個路口你們倆下車。”

杜飛一聽羅韶卿的話便探過頭來在我耳邊興奮道:“如萍,那我們準備下車吧,趕緊回家,我一定要把今天的事情告訴書桓,他都不會信的。我跟你說……”說罷他便猴急的去把車門打開了。

這時,汽車正好行駛到羅韶卿剛才說的那個路口,他有意放慢了車速,身後的槍聲又零星的響了起來,我看準了路口,正好杜飛把車門打開,便一腳揣在了他受傷的屁股上,於是他哐裏哐當滾進了黑暗的弄堂,然後□□著喊我:“如萍,你快跳下來啊。”

我沒有理他,直接關好了車門然後看著依舊一臉沉穩的羅韶卿,問道:“我們現在怎麼辦?”

“為什麼不走?”他不答反問。

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沒和杜飛一起跳車離開,或許是因為我的潛意識裏覺得和杜飛在一起比現在還要危險,這麼說來,羅韶卿竟然會給我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我還沒有來得及回答他的問題,後麵的槍聲再次響起,並且擊碎了玻璃。我嚇得趕緊低下頭去。他毫不減速又猛地轉彎,我整個人差點兒沒被直接甩出去,登時有些後悔沒跟杜飛一起跳下去跑了算了。

“現在怎麼辦?”我護著腦袋挪到他身旁的副駕駛座上問道。

“甩掉他們。”他言簡意賅。聲音裏卻沒有半分的不耐煩。

側頭看去他早已滿頭大汗,表麵沉著冷靜,心裏肯定也是焦急萬分,既要應付身後的敵人,又要專心開車,還要分心與我交流,真夠為難他的。

我不再說話,安靜的坐在他身旁盡量掩護好自己,不給他添麻煩。聽著子彈打在車身上發出金屬的撞擊聲,看著他越發陰沉下去的臉色,我也不知如何才能幫他。晃眼間看見一旁他的□□,我沒有多想便拿了起來。

小時候在哈爾濱,家裏所有孩子裏麵我體能,近身格鬥,騎術都遠不如其他人,唯有用槍還算是老頭子比較滿意的。但那也隻限於可視條件非常好的情況下打固定的目標物。現在這種狀況,我自己和我的目標都在高速運動,距離忽遠忽近,根本無法瞄準。

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不知什麼時候車已經開到了郊區,地麵開始顛簸,沒有一盞路燈,隻有微弱的車燈照得四周樹影婆娑。後麵的車依舊緊追不舍,忽然間晃過一個念頭,我舉槍便射,沒有瞄準,隻憑感覺,本是想打輪胎,卻歪打正著擊碎了一盞車燈。

我心中一喜,轉而又去打另一盞,這次卻沒有那麼好運,幾發子彈過去竟沒有一發擊中車身。就在我越發煩躁的時候,卻沒有注意自己早已暴露在人家的槍口之下,渾然不覺幾發子彈都是貼著我的頭頂飛過去的。

“小心!”羅韶卿一聲低呼,整個人就撲了過來。我的身體支撐不了他的重量,整個人帶著他的身體往下沉,他伸手一把開了車門帶著我便滾下車去,車卻沒有停下來,衝進了樹林的更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