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朦朦朧朧地想,藍月在我人生剛萌動的時候不經意的出現,意外給了我驚喜,我將她當做了生命的神,可以拯救幹渴而無知的我。其實我錯了,藍月或許隻是我人生裏的匆匆過客,給我的和我擁有的,隻是一種短暫的幻覺。等到花開花落,等到愛情不再那麼浪漫和唯美時,我才知道,世界很無奈,現實很無奈,我們無法去改變,也改變不了,我們的過去在經曆中慢慢流逝,隻有記憶是永恒的。
學會寬容,永遠不要在愛情結束後抱怨或者憤恨,愛情是你情我願的事,快樂悲傷痛苦都是人生陳雜的經曆。藍月給予了我幸福和快樂,我應該感激她,她給予了我悲傷和痛苦,我就應該怨恨她嗎?不對,隨著時間的漂移,這種悲苦和傷痛會慢慢淡化,許多年後再想起來,或許隻是豐富了我人生的經曆。
有人說,過錯是一時的遺憾,而錯過則是一生的遺憾。
生活中有很多東西是可以挽回的。
比如萍兒,我曾經深深傷害的萍兒。
想起萍兒,我心中充滿無言的痛悔,我覺得自己長大了,決心以一個男人的責任來嗬護萍兒,給她以快樂和安寧,決不再傷害她純潔而又善良的心。
同時,我也在內心深深祝福我的美女上司藍月,帶給我無比歡樂和苦痛的藍月,讓我深深內疚和不安的藍月,祝福這個苦命的女人能有讓我欣慰的未來。
在我年輕而又稚嫩的生命裏,卻已經有了兩個讓我刻骨銘心、讓我終生難忘伴我一生記憶的女人。
那時我真的以為,我和藍月從此隻剩下了回憶,甚至回憶也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慢慢變淡。
那時我依然年輕。
我慢慢收回思緒,開始在新的崗位上忙碌。
一會兒,白雲進來交稿子。
白雲看起來氣色不錯,見了我就掩飾不住地笑:“江主任,嘻嘻,俺來交稿子咯。”
我看著白雲笑笑,白雲對我真的是沒說的,給我印象最深刻的是我離開和回到記者部時她的兩次落淚,那是發自內心的感情。
“白雲,不要這麼客氣,私下還是叫我江楓好了。”我說,“在咱們記者部,我沒啥資曆,除了今年新來的3個大學生,其他同事都比我資曆老。”
“什麼資曆老不老的,老的比新的也就是多參加幾年工作,咱們記者部都是年輕人,沒人敢倚老賣老。”白雲把稿子放在我辦公桌商,“再說了,誰不服就跳出來,寫幾篇能超過你的稿子看看。在咱們記者部混,是要靠本事吃飯滴,濫竽充數想在記者部站住腳,很快就會露餡滴。江主任,你就心安理得好好幹吧,老板支持你,咱們記者部的兄弟姊妹都服氣服從你,放心,木有問題的。”
“大家的反應有沒有啥異常?”我看著白雲。
“沒啥異常,雖然你資曆淺點,但寫作水平高,特別是你扶貧這一年,寫的稿子越來越紮實有深度,大家都很服氣,起碼比對吳非服氣多了。”白雲撇撇嘴,“我後來才知道,原來你那次稿子出事,吳非是明知不說,故意不簽字的,他好壞啊。”
“這事你怎麼知道?”我很奇怪,這事我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
“吳非喝多了酒教訓我們的時候自己吹出來的,說不聽他話的人絕沒有好下場,說他有的是辦法整人,然後就舉起了你的例子。”白雲氣憤地說。
原來如此,我笑笑:“這事過去了,不提也罷。”
“不過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那事雖然對你是個沉重打擊,直接導致你進了大山,但下基層也對你個人有了很大的磨煉和錘煉,這次回來,我覺得你比以前成熟穩重多了,或許如果這次你不下去,還不一定就能晉升呢。”白雲看著我說。
我沒說話,但心裏也比較認同白雲的話。
我知道,經曆決定閱曆,閱曆成就思想,我和吳非比還嫩得很。
我還知道,隻要我在報社混,隻要吳非在報社混,隻要我們還在一個鍋裏摸勺子,我們之間磕磕碰碰還會有,鬥爭還遠遠沒有結束。
而且不僅僅是吳非,還有胡靜。
雖然胡靜現在不是我的敵人,但我絕對不會把她當朋友。對於她借助我對藍月的暗算,我仍然懷恨在心;對於我和她之間曾經的翻雲覆雨,我不堪回望悔恨不已。
鬥爭雖然重要,但對我來說,目前最重要的還是如何做好我的本職工作。
“在圈子裏混,說一千道一萬,業績是根本,沒有本事,光憑關係和耍嘴皮子,都不是長遠之計和立身之本,真正的立身之本是做事。老板不僅需要會服從會拍馬屁的,同樣需要有能力會幹事的,不要隻想到跟老板套近乎,還要腳踏實地做事,你做地越好,對自己的成長就越有利,你的老板臉上就越有麵子,老板也就會越賞識你。”我怔怔地盯著電腦屏幕,想起藍月曾經和我說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