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善於聯想,有時會放縱自己的情感肆意去想象,想象那些美好和歡愉,那時我心裏充滿憧憬和歡樂。畢竟那時我還年輕,滿懷理想和幻想,喜歡憧憬未來。
善於聯想這點有時候也會讓我極度痛苦,比如在藍月和楚哥的那個事情上,每每想到他們在一起,每每想到曾經屬於我的女人被他人擁有,我心裏就刀割一般難受,雖然我無數次責怪自己的狹隘,無數次祝福他們,但這種感覺卻總是消退不了。
有時候我感覺自己很矛盾很虛偽很卑鄙,覺得自己應該無比真誠地祝福他們,心中不應該有雜念,可我卻始終做不到。
如此,我經常在卑鄙和高尚的邊緣徘徊著。
正在我站在藍月家門口猶豫的時候,門開了,藍月站在門口,圍著圍裙:“怎麼不敲門?早就看見你進了小區,這麼久還不到,正想出去看看呢,原來你站在門口發呆,快進來。”
我一愣,原來剛才我進小區的時候,藍月從樓上看見了。
我剛要進門,藍月推了我一下,彎腰拿過一雙男式拖鞋:“換上拖鞋。”
我又一愣,這才注意到,很久不來,藍月家裏變樣了,家具沒大變,但地板換成了新的木地板,怪不得要我換拖鞋。
我穿上這雙男式拖鞋。
我心裏突然不是滋味,這男式拖鞋是不是楚哥平時穿的?今天用來接待我了。
想到這裏,我腳下很難受,恨不得甩掉鞋子。
當然這是不可以的。
藍月看不出了我腳下的不自在:“穿著不舒服?擠腳?”
“不,不擠!”我說。
“我說嘛,不應該啊,我記得你的腳是43的。”藍月笑嗬嗬低頭打量我潔白的襪子,“個人衛生不錯,每天都換襪子是不是?”
我坐在藍月家的沙發上點點頭,萍兒知道我是汗腳特地給我買了10雙純棉襪,勒令我必須每天一換,每個周末來的時候,她給我洗攢了一周的襪子。
“是小麥監督的好吧?”藍月看著我又說。
我又點點頭。
藍月笑了:“不錯,很好。”
藍月這話既像是對我說,又像是自言自語。
我看著這很久沒有來過的宿舍,室內的擺設一切都是老樣子,除了木地板換成了新的。
一切都是那麼熟悉而又陌生,包括麵前這個美麗儒雅的女人。
“這木地板什麼時間換的?”我沒話找話。
“我回來之後不久就換了,以前的不少地方裂了,楚哥找人給換的。”藍月說。
我心裏一陣沮喪,我特麼犯賤,沒話找話,冷不防問出一個楚哥來。
“來,吃飯吧,飯菜都弄好了。”藍月溫情地看著我,“真可惜,今天小麥不在,要是你們倆一起來就好了。”
“怎麼就好了?”我站起來看著藍月。
“這……”藍月的眼神閃了一下,避開我的眼神,“人多熱鬧,那不就好了?”
我沒說話,聽出藍月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有點發虛。
進了餐廳,坐在餐桌前,我看著一桌好菜發怔,這是第二次在這張桌子前和藍月一起吃飯,那很久之前的初次,仿佛已經化作一縷青煙,嫋嫋而去。
“喝什麼酒?”藍月手裏拿著一瓶紅酒。
“就這個。”我想起第一次我和藍月在這裏,喝的就是這種紅酒。
藍月打開紅酒給我倒上。
我注視著藍月的動作,注視著藍月的眼睛,注視著藍月的手。
“老這麼看我幹嗎?”藍月倒完酒衝我笑了下。
“不幹嗎,就是看看。”
藍月看著我:“一年多不見,你說話的語氣和神態都變了,變得成熟了。”
“是嗎?”我默然笑了一下。
“這說明你的心理在快速成熟。”藍月微笑著端起酒杯,“這是咱們第二次在這張桌上吃飯了,來,為你學習圓滿順利結束,幹!”
我們碰杯喝掉。
“丁主任今天講真好,我第一聽他在大會上即席講話,第一次見到一個大人物投稿講地這麼條理,這麼有思想有深度。”我由衷地讚歎丁浩然。
“丁主任的口才很好,臨陣現場發揮能力很強,思維反應快。”藍月笑笑,“不過,你今天講的也很棒,真的。其實今天我是特意將你的軍,給你壓力讓你脫稿發言的!”
“嗯,我知道,說實在的,我上去的時候,心裏很緊張,怕搞砸了。”
“我就不擔心,更不緊張!”
“為什麼?”
“因為我相信你的實力。”
“可我自己怎麼沒這自信?”
“因為你自己沒發覺到,你需要這種場合的鍛煉,有了這次,以後就有信心了!”藍月微笑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