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藍月,知道藍月話裏的意思:“你都知道了?”
“是的,我都知道了。”藍月點點頭,“你這麼做是對的,一個負責任的上司,一個負責任的男人就應該這麼做,你的做法我很讚賞,你是個男人,真正的男子漢。”
像以前一樣,藍月的任何讚揚都讓我心裏泛起波瀾。
“謝謝你,謝謝你這麼誇我,我聽了心裏很高興,很久很久沒有聽到你這麼表揚我了。”我突然有些傷感地說。
藍月住了嘴,凝神看著我,突然就微微歎了口氣:“咱倆換下位置。”
“幹嘛?”我不解。
“方便你瀏覽外麵春天美好的景色啊。”藍月笑著站起來。
我於是坐到了靠窗的位置,藍月坐在了外麵。
我貼著窗戶,興致勃勃看著外麵的原野,原野裏散落分布的小村落,還有遠處連綿的山脈。
一會我轉過頭,看見藍月靠著椅背,正怔怔看著窗外的方向。
我不知道藍月和我一樣是在看窗外的景色呢還是在看我,但我覺得藍月是在看我,因為剛才她還說這裏的景色不好看。
我正好和藍月的目光相對,藍月迅疾轉移了視線。
在藍月轉移視線之前的那一刻,我看到了藍月眼裏無限的傷感和似水的柔情。
我的心砰然一動。
一會,藍月靠著椅背打起了瞌睡。
我有些疲倦,也靠著椅背迷糊了過去。
朦朧中,我感覺藍月的身體靠著我的,腦袋靠著我的肩膀。
睜開眼,看到藍月正睡著,腦袋歪著,正依靠著我的肩膀。
時隔一年多,我和藍月竟然如此接近,我幾乎感覺到了藍月輕微的呼吸聲,還有那熟悉的體香飄進鼻孔。
藍月一定是睡熟了,身體不知不覺靠攏了我。
我一動不動,重新閉上眼,感受著藍月的體溫和溫馨,感受著藍月那芬芳的體香。
我心裏有些迷醉和感動,真希望這路就這樣一直走下去,永遠也不要到終點。
我真希望藍月就這樣一直靠著我的肩膀熟睡,就這麼靠著。
我的想法顯然不現實,當我又一次從瞌睡中醒來的時候,藍月已經離開了我的身體,正對秦少光說:“你和錫城那邊打個電話,告訴我們的方位,再具體確定下接頭的地點。”
秦少光開始打電話。
藍月看我醒來,捋捋頭發,衝我笑了下:“醒了?”
我點點頭,眼神迷蒙地看著藍月,回味著剛才的感覺。
秦少光一會打完電話,對藍月說:“藍主任,聯係好了,他們在錫城大酒店等我們。”
藍月點點頭。
一會藍月對我說:“出差這麼久,記得經常給小麥報個平安,不要讓她牽掛。”
我點點頭,想起出發前萍兒鬱鬱的神情,心裏又不安起來。
“要不這會兒先打一個吧。”藍月說。
我很聽話,摸出手機就撥萍兒手機號碼。
隨即電話裏傳來萍兒的聲音:“楓哥……”
聽萍兒的聲音情緒不大高。
“萍兒,你在幹嘛?”
“在宿舍裏。”
“在宿舍裏幹嘛?”
“躺在床上玩。”
“玩什麼?”
“看天花板。”
我一時無語,我一走,萍兒很無聊啊。
“楓哥,你還在路上嗎?”
“是的。”
“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我不願當著藍月的麵和萍兒說想你了之類的話,於是說:“路上沒事幹,和你打電話聊會天。”
雖然我沒說想她了,但萍兒的情緒還是有些好了:“是不是掛念我了呢?”
“嗯呐。”
“很掛念嗎?”
“嗯呐。”
“我也在掛念你呢,從你離開我的第一分鍾就開始掛念你。怎麼樣,你們路上都還開心嗎?”
我知道萍兒說的你們指的是誰,知道萍兒還在為我和藍月一起南下感到糾結和不安,猶豫了下說:“其實這電話是藍主任讓我打的,她讓我多給你報平安,她也掛念你呢。”
“藍姐掛念我?”萍兒的聲音有些懷疑,“她掛念我幹嘛,我還掛念你們呢。”
萍兒的聲音裏帶著明顯的擔憂和不安。
這時藍月衝我伸出手,輕聲說:“我和小麥說幾句。”
“你等等,藍主任要和你講話。”我對萍兒說,接著把手機遞給藍月。
藍月接過電話:“小麥,我是藍姐……”
我坐在旁邊,聽著藍月打電話。
“小江出門也想著你,看他路上心神不定的,就知道他記掛著你,我就催他給你打個電話報個平安。”藍月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