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姓藍?”我重複問了一句,趕緊看手機短信,打開後看到一則信息:好心人如果撿到此手機,請與此手機的主人聯係,他辦公室的號碼是……這號碼剛打過這手機。這手機裏有我弟弟所有聯係人的號碼,丟了對他來說很麻煩,懇請好心人幫幫忙做做好事……也可以和我聯係,我待會要開會手機會關機,可以打座機找我,號碼是……到時說找藍女士接電話就行……
我心裏一熱,藍月發短信幫我找手機呢。
“是的,我姓藍,我看你姐姐姓藍,以為你也姓藍呢,看你姐姐似乎很疼你,我有些感動,於是就和你聯係了,不然我哪有這麼好心,可我也不能要你的錢,不然就是玷汙了我藍誌遠這30年的清白。”說完他就要走。
“等等,藍師傅。”不知怎麼,我一聽他姓藍,突然對他產生了莫名的好感。
“還有事嗎?”藍師傅停下來。
“藍師傅,這錢一定請你收下,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不然我心裏會過意不去的!”我說著堅持把錢往藍誌遠手裏塞。
藍誌遠堅辭不受:“不要,我說不要就是不要,收了你的錢,你心裏過意了,我心裏反倒不安穩了,我雖然是拉三輪車的,但賺的是良心錢,這占便宜的事咱不幹,你再給錢我就惱了!”
我看著這個樸實的男人,心裏突然很感動:“藍師傅,你的境界真高。”
“高什麼?隻不過憑做人的基本良心罷了,我從來就沒有覺得自己境界高過。”藍誌遠淡淡地說。
我心裏突然一動,想起了自己的采訪任務,於是向藍誌遠亮出了自己身份。
“原來你是記者啊。”藍誌遠笑了,露出潔白的牙齒,“看不出,你這麼年輕就做記者,真厲害!”
“不厲害,我也是個跑堂幹活的。”我說,“藍師傅,我有個想法,我想跟著你一起跑一天,體驗體驗你們三輪車師傅的辛苦,好不好?”
“你是圖新鮮呢還是好玩呢?”藍誌遠看著我。
“我是體驗生活,體驗第一線的百姓的生活!”我說。
“怎麼體驗?坐三輪車溜達呢還是拉三輪車跑?”
“拉三輪車,我租你的車一天,行不?”
“嗬嗬,江記者,我的車不出租給你,我得自己蹬,這樣吧,你要真想幹,我給你找一輛,明天一天,租金100元,幹不幹?”藍誌遠說。
“幹!”我答應下來。
“那好,明天早6點你過來這裏,我給你找好車,然後你就開始拉客,晚上6點交車,12個小時。”藍誌遠說。
“好的,明天不見不散!”我心裏有些興奮,“明天我想和你一起跑,和你多聊聊。”
“行,我也正由一些心裏話給你這個大記者說一說。”藍誌遠笑得很實在。
事情就這麼定了,我和藍誌遠約好後分手。
回到辦公室,正是午休時間,沒人在。
我在樓下買了一個大碗麵,在辦公室裏泡好,然後迫不及待給藍月打電話。
很快接通,電話裏傳來藍月很好聽的聲音:“江楓,手機找到了嗎?”
“找到了,我就是和你說這事的!”我說。
“那就好。”電話裏藍月的聲音很開心:。
“那三輪車師傅真好,他也姓藍,我給他錢,他怎麼也不要。”
“哈,是我本家啊,怪不得這麼好,我們藍家的人就是好呀。”藍月俏皮地說,“真巧哦。”
“是啊,他看到了你給我手機裏發的短信,還以為我也姓藍呢!”我說。
“嗯,我和你打完電話,就給你手機發了個短信,我其實也沒抱多大的希望,就是想試試,沒想到還真找到了,不錯,很好,這個師傅真的不錯,拾金不昧。”藍月的聲音很平靜。
“我明天和他一起蹬三輪車,體驗生活,我們記者部開辟了一個記者體驗在一線欄目,我正想找個行當體驗一下,幹脆就蹬三輪車體驗好了。”我說。
“這倒是個不錯的選擇,傾聽百姓呼聲,反應群眾疾苦,也是記者的職責,鐵肩擔道義,義不容辭,我支持你。”
“我看了你發的短信的內容了。”我又提出這個話題。
“哦,怎麼?不高興?”藍月說。
“不是,我覺得心裏暖洋洋的。”
“本來你就是個弟弟,這沒錯吧,嗬嗬。”
“嗯,不錯,我其實很高興。”
“嗬嗬,不說這個了,對了,那天方明哲辦的給楚哥的相親儀式,效果咋樣了?”藍月突然問我。
“楚哥回去沒和你說?”
“回去?”藍月遲疑了一下,接著說,“我問他他不說呢,還很奇怪地問我怎麼知道去吃飯的消息的,問我怎麼知道去相親的,嗬嗬,我說是表弟告訴我和他一起吃飯了,至於相親,我說是猜的,我猜方明哲想和楚主任套近乎,當媒人呢……結果楚哥就死活什麼都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