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月說:“是啊,你忘記了,媽媽教你唱的:小巴狗,上南山,吃金豆,拉金磚……你說,叫大哥哥小巴狗好不好啊?”
“好呀好呀,”姍姍高興起來,拍著小手:“對,大哥哥就是小巴狗,我喜歡叫大哥哥小巴狗,我好喜歡小巴狗啊,小巴狗,上南山,吃金豆,拉金磚,你打燈,我抽煙,你放炮仗我放鞭,劈裏啪啦過新年……”
姍姍高興地拍手唱起來。
大家都笑了。
我直咧嘴,我從姍姍的小爸爸被藍月變成小巴狗了。
“東西街,南北走,出門碰上個人咬狗,拿起狗來打石頭,反被石頭咬了手……”萍兒樂了,拍著手,歪著腦袋,接著姍姍唱起來,然後看著姍姍,“後麵是不是這樣的啊。”
“是啊是啊。”姍姍拍著手笑著,“大姐姐原來也會啊。”
我看了一眼藍月,鬆了口氣。
藍月瞥了一眼我,神情也鬆弛下來。
“哎,你們先坐,不好意思,我的菜還沒弄完呢,”萍兒招呼了一下大家,對我說,“楓哥,你來招待客人,我還要繼續忙。”
說著萍兒又進了廚房。
藍月將姍姍遞給藍誌遠:“誌遠,你看著姍姍,我去廚房幫小麥弄菜。”
說著藍月進了廚房。
“我也去廚房幫忙去。”英姐也站起來。
“算了,廚房太小,我看你還是在客廳裏吧!”老五看著英姐,不緊不慢地說了這麼一句。
英姐看了老五一眼,接著又坐下了。
這是萍兒和藍月第一次單獨呆在一個空間裏,我不知道她們此時心裏會怎麼想。
我和藍誌遠熱乎乎聊起來。
當然,當著老五和英姐的麵,我不會和藍誌遠聊起我去找他的事,我不提,藍誌遠也不提,配合地倒是很默契。
本來我想問問藍誌遠下一步如何打算的,想起藍月說過的話,決定還是暫時不提。
我透過廚房的玻璃,看到藍月在廚房裏很忙乎,和萍兒臉上都笑容滿麵說著什麼,具體的話聽不清楚。
英姐看我老是扭頭看廚房,就伸手在我眼前晃:“喂,新郎官,看什麼呢?惦念著你女人啊?”
“嗬嗬,是啊,是不是在惦念著廚房裏你的女人啊?”老五看著我,重複了一遍,話裏卻是另有話。
我忙扭過頭,掩飾地笑笑。
藍誌遠默不作聲地看著,一會轉臉看著電視,顯得神情很專注。
我終於忍不住,站起來對他們說:“你們坐,我去廚房看看。”
我走進廚房,正聽見藍月邊忙乎邊對萍兒說:“小麥,小江啊,可是文武雙全呢,不但寫稿好,別的也不錯,別的我不知道,單就功夫來說,就很不錯的,我可是親自領教親自見過的,功夫確實很厲害……”
萍兒正在切香腸,聽了這話,渾身一顫,切香腸的刀一下子停在了案板上。
我不由一愣。
昨晚萍兒剛提及胡靜說的功夫,藍月今晚又說出來了,萍兒可以對胡靜的話不在意,對藍月的話,可一定會很敏感的。
而藍月,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話會觸及萍兒的什麼地方的,她哪裏知道胡靜剛和萍兒說過這個呢!
我知道藍月一定是帶著好心帶著誇讚我的用意在萍兒麵前抬高我的。
我萬分慶幸自己進來的正是時候。
我隨即快速反應過來,接過來說道:“什麼功夫不錯啊,要是真的不錯,我那天就把那小子打死了,還好治安人員來得早,我放了那小子一馬。”
藍月和萍兒聽見我說話,才知道我進來了,都看了我一眼。
萍兒一聽,神色大緩,出了口氣,繼續切香腸,邊說:“哦,藍姐正誇你功夫好,原來……原來你在外麵打架了。”
藍月好似渾然不覺剛才的危險,笑著說:“是啊,三拳兩腳,就把一個大個子出租司機打趴了。”
萍兒的神情徹底放鬆了,接著又看著我:“你幹嘛和人家打架啊,到處惹事。”
“我沒惹事啊,是他惹我呢。”我說,“我氣不過,就把那小子揍了一頓。”
藍月笑著沒說話。
萍兒嘴巴一撅:“以後不許在外惹事,幹嘛老是打架啊,打架不好!”
“嗯。”我點點頭,心裏鬆了一大口氣,“知道了。”
“罰你幹活,端菜去!”萍兒對我說。
我趕緊往外端菜。
端菜出來,我還有些後怕,要是我不進來,還不知道萍兒會產生多大的誤會,不僅對我,更重要的是對藍月。
我相信藍月這話絕對是無心說的,她自己也沒想那麼多。
有了藍月的幫忙,很快菜都做好了,大家圍坐在飯桌前,我給大家倒上酒。
外麵冰天雪地,寒風呼嘯,大雪飄飄,室內溫暖如春,其樂融融,倒也別有一番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