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趕緊照辦。
這時,被查車的司機都過來向紀劍訴苦,我趕緊錄下來。
紀劍安撫了半天那些司機,然後對那小頭目說:“你們走吧,聽候處理!”
然後我和紀劍上車,司機往回趕。
“江主任,今天的暗訪結束了,你寫稿子的時候,隻寫查公路係統的這個就可以,查JJ的那個不用寫!”
我點點頭。
我明白,今天是專門為了交通稽查而查的,誰讓公路係統的搶了他們的飯碗呢。
但從另一個角度來說,查公路三亂畢竟也是件好事。
然後,紀劍又和我談了最近江城查出公路三路的情況,重點談了公路係統的問題,又闡述了查處公路三亂的意義。
路上,我的腹稿就形成了,回到紀劍辦公室,我用30分鍾搞出了一篇現場特寫,紀劍看了很滿意,當即簽字。
時間已經是晚上10點,我立馬趕回報社交稿子,交到總編室。
“現場新聞好啊,一版正缺這樣的稿子呢。”總編室主任看了稿子,讚賞道,“馮總今天還說呢,說不能光歌功頌德,要適當發下負麵的稿子,提高咱們報紙的權威性,這不就來了,嗬嗬……我這就安排人員排版,這種稿子不能拖,一旦有人來講情,就得撤稿。”
我行動如此迅速,應該不會有人知道的。
任務完成了,我鬆了口氣,下樓回家。
下了樓,一回頭,看見吳非的辦公室還亮著燈,他還在辦公室,不知道忙乎什麼。
第二天我到了辦公室,興衝衝打開今天的報紙,打算欣賞一下自己的傑作。
可是,我卻沒有看到稿子發出來。
怪事!
我給總編室主任打了電話,總編室主任在電話裏苦笑:“天曉得是怎麼回事啊,昨晚到了12點多,一版都已經簽付印,報紙準備上機印刷了,突然值班副總編接到馮總的電話,問是不是有公路係統的三亂的稿子,說撤了吧,公路係統的老大親自打電話過來求情了。沒辦法啊,隻能撤了,馮總也無奈,說想搞個負麵報道很難啊,消息一走漏,求情的立馬就來了。沒人找馮總就不管,找到馮總,他也不好不給麵子……”
我一聽,很泄氣,功夫白費了。
公路係統是怎麼知道這消息的呢?我有些迷惑。
這時我接到了紀劍的電話:“江主任,稿子沒出來,是不是?”
“是啊!”
“你保密工作沒做好!”紀劍說,口氣有些惱火。
“我做的很好,沒和誰說啊!”
“你們單位是不是有個叫吳非的?”紀劍說。
“是啊,怎麼了?”
“這就對了,公路係統老大的秘書有個哥哥在報社,叫吳非,看來就是吳非說的了。”紀劍說,“我打聽了,是那秘書昨夜從報社得到的消息,公路係統的頭兒連夜給馮世良打了電話,馮世良沒辦法,隻能撤了,今天馮世良給我打電話解釋了,但他也不知道消息是怎麼走漏的。”
我一愣:“哦……”
吳非真是無所不在,我服了!
想到我辛辛苦苦采訪一天的成果泡了黃湯,我心有不甘,一肚子氣,跑去了總編室,將稿子抽出來,略作修改,直接傳真給了東州的報紙。
署名的時候,我斟酌了一下,編了一個筆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