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藍月笑起來,“做賊心虛,我看你是做賊心虛,去興南一定不是單純找方明哲散心的,一定是有事才去的,一定不是幹好事的。”
我忙說:“錯錯錯,我沒幹壞事,是做好事的。”
“好事還不敢說?說,做什麼好事的?”藍月笑看我。
“唔……”
“你又唔了,說呀!”
“唔……這個……這個好事沒做成。”我歎了口氣,心裏很沮喪。
“嗬嗬,看你這傻樣。”藍月開心地笑著。
此刻藍月越開心,我心裏就越難受。
我回味起方明哲今天說的話,既然決定權不在方明哲手裏,那我就必須去找吳曉佩,我必須要讓吳曉佩改變主意,不到最後時刻決不能放棄。
但我有多大把握能改變吳曉佩,自己心裏也沒底。
我還沒想出什麼好辦法來。
一會藍月站起來:“好了,今天就到這裏,下班了,我要去幼兒園接閨女了,你也該回家了。”
我站起來:“怎麼你去接呢?不是有小鳳嗎?”
“今兒個俺不出差,有空閑就去接啦,小鳳在家裏做飯的,雪地結冰還沒化,路上打滑,我不放心,還是親自接吧。”藍月說。
我點點頭,邊和藍月一起往外走,又問藍月:“對了,誌遠兄的個人問題怎麼樣了?”
“這個事啊,我也跟他問過,他不著急呢,說等遇到合適的再說,不讓我操心,倒是他說我”藍月突然住了口。
“說你什麼?”我問藍月。
“沒什麼!”藍月莞爾一笑。
“說,是什麼?”我繼續追問。
“嗬嗬,好吧,告訴你,誌遠說我倒是要抓緊”
“抓緊什麼?”
“抓緊給姍姍找個爸爸。”藍月終於說出來,小心翼翼地看著我臉上的表情。
我的心一沉,抿抿嘴唇。
“可是……不過……我沒有這個想法的……”藍月急忙說,眼神巴巴看著我,好像怕我會生氣的樣子。
我的心一鬆,卻又一酸。
藍月難道是要想向我表明什麼嗎?
“其實……你……你應該有這個想法的。”我艱難地說出這句話。
“我……我不應該有這個想法的。”藍月的聲音同樣很艱難,“我……我也不想有這個想法了,寧願就帶著姍姍這麼生活下去,和姍姍在一起,我很幸福,很快樂。”
“不,你……你必須給姍姍找個爸爸,姍姍需要一個完整的家。”我無力地說道。
藍月緊緊咬咬嘴唇,然後瞥了我一眼:“謝謝你,我自己的事自己有數,我早就說過,在生活方麵,在情感方麵,我是個理想主義者,我絕不會再去勉強自己,絕不會去將就去遷就去委屈自己,這一點誰也無法讓我動搖,我有自己的路。”
說完,藍月轉身離去。
看著蒼茫暮色裏寒風中漸漸遠去的藍月柔弱而堅毅的背影,我心裏陣陣酸楚。
我的鬱鬱起來,悶悶回到家裏。
回到家裏,萍兒做好了飯菜,我們直接吃飯。
萍兒看我的臉色不大好,怯怯地問我:“楓哥,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我抬頭問萍兒。
“我看你臉色不大好,是不是單位裏有什麼不順心的事呢?”萍兒問。
“木有。”
“那是怎麼回事?”
“沒怎麼回事,我今天很忙,有點累。”
“那吃完飯,你洗個熱水澡放鬆一下,我給你按按,好好休息。”萍兒心疼地說。
“嗯。”我默默吃著飯,卻滿腹心事。
吃過飯,我洗了澡,穿著睡衣躺在沙發上,萍兒坐在旁邊給我捏身體。
我閉上眼睛,享受著萍兒的按摩。
“楓哥,今天上班後,大家都在議論那天車禍的事呢。”萍兒說,“聽他們說,那天你和老五救的那個女的,原來是發電廠司馬廠長的親妹妹啊。”
我沒睜開眼,說:“你還聽說什麼了?”
“還聽說一個很慘的事呢。”萍兒說,“那廠長的妹妹是在科技館上班的,結婚還不到半年,剛懷了身孕,3個月了,被這麼一撞,流了,而且聽說那女的現在昏迷不醒,還在重症監護室,還不知能不能搶救過來,聽說很可能要是植物人,就是救過來,也會留下後遺症的。”
“啊”我大吃一驚,一下子睜開眼坐起來,“真的?懷孕了?流產了?”
“是啊,太慘了!”萍兒說,“這個該死的司機,怎麼就不能小心開車呢?一個好好的家庭就這麼毀在他的手裏,太可憐了。聽說因為馬路結冰路滑,這種撞死人的交通事故那天發生了2起呢,這樣的事,聽同事說隻要不是蓄意不是醉酒不是無照駕駛,司機也不會負刑事責任的,那司機頂多被開除,那司機單位那邊說要多給錢賠償的。唉,人沒了,錢再多有什麼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