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急了:“大不了咱們一起去找那女人核實,當麵對證,或者你們帶著我的談話記錄去核實,說不定那女人也會說實情的,你們不去,怎麼就知道她就一定不會說實話呢?她就是天天有客人,但像我這樣不做的一定很少,她一定能記住。”
藍月說:“胡總、江主任和吳主任說的都有道理,本著實事求是的原則,本著負責的原則,我想,走一趟調查一下也未嚐不可。江主任,請你告訴我們,那女人叫什麼名字?”
我呆了:“我不知道!”
胡靜和吳非臉上露出了得意之色。
藍月怔了一下:“那你說說這女人的外貌特征。”
我想了想:“個頭在1米六四左右,身材窈窕,長頭發,染成黃色,皮膚白,眼睛大,鼻梁高……對了,嘴角左邊有個很明顯的美人痣……講話是東北口音……”
藍月掏出筆記下來。
胡靜聽著我的話,似乎在沉思什麼。
藍月記完看著我:“江主任,你當時和那女人就在房間裏一直坐著,沒說話?”
我說:“說了,交談了。”
吳非接著說:“哦,你不會是現場采訪了吧?”
我看了吳非一眼,接著看了看胡靜:“現場采訪倒是沒有,但我和她交談確實是真的,談了大約20分鍾。”
吳非說:“那你說說你和她談的哪些內容吧,我記下來,到時候好去驗證,好證明江主任的清白。”
我的腦子高速運轉,在想要不要把胡靜的事抖摟出來,很快做出了決定,還是采取後發製人的辦法,先不說,但要敲一敲胡靜。
“好啊,既然吳主任想問,我就說,我和那女人交談了大致20分鍾,主要是她說的,說的是她之前來天海山莊之前的經曆,說她在市區一家美容城做過一段時間,那美容城規模很大,除了做美容業務,還兼著那種業務,類似於高級會所,那美容城老板是個女的,接待的主要是由頭有臉的人物,還說了她接待那些人的一些事,包括那女老板的一些事……”
我說到這裏,胡靜臉色突變,突然就打斷我的話:“好了,江主任,這些就不要說了,說這些沒意思,這些就足夠了。”
我知道胡靜一定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了,她一定是知道那女人是誰了。
胡靜突然的發話,讓藍月和吳非都有些意外,吳非看看胡靜,沒有說話。
胡靜換了一副神色,接著說:“我覺得江主任講的這麼細致具體,看來江主任應該是清白的,江主任平時的為人和作風我是了解的,他應該是不會幹這樣的事,我看就不用去調查了,這事就按江主任說的交差算了,你說呢藍主任?”
說著胡靜看著藍月。
很明顯,胡靜要轉舵了,她怕自己的老底被揭出來。
吳非嘴巴半張,驚愕地看著胡靜,似乎不明白胡靜怎麼突然態度就變了。
藍月不動聲色,微笑了下:“這怎麼行?上麵交辦我們的事,我們一定要辦的嚴謹,這既是對上麵負責,也是對當事人負責,免得以後留下後遺症。如果江主任真的沒做,我們調查清楚了,豈不是還了江主任一個清白,對上麵也好有個交代。我們做調查,就要徹底調查清楚,不能囫圇做事,不能聽憑一麵之辭,既不能冤枉了好人,也不能放過做壞事的人。”
藍月說這話的時候,眼裏的神情很堅定,同時帶著信任的目光看了我一眼。
我心裏感到莫大的寬慰,即使全世界都冤枉了我,隻要藍月相信我,這就夠了。
“藍主任說得對,我看去調查一下很有必要!”吳非突然轉了180度的彎,剛才還不支持去調查的,現在聽胡靜這麼一說,又突然支持了。
我知道,吳非一定是對胡靜的轉變很不滿,一定是以為我真的嫖了,找到那女人,一定可以確認我確鑿無疑是嫖的了。
胡靜狠狠地瞪了吳非一眼,卻又無可奈何。吳非裝作沒看見胡靜瞪自己,低頭看記錄本。
“對啊,藍主任和吳總說的很有道理,我堅決要求去查清楚,這事我可不想不明不白就這麼被冤枉了,不調查清楚,就這麼算完,稀裏糊塗的,就是不處分我也不接受,這頂帽子我是不能戴的。”我說,“你們去那裏,找到那女人,聽她詳細說說當時的情況,包括和我談話的具體內容,和我說的對起來,就能證明我是清白的了。”
藍月點點頭,然後看著胡靜:“我看還是去一趟吧,把事情弄個水落石出,對大家都有好處,對上麵也有交代。就這麼上去回複丁主任,丁主任看了要生氣的,會說我們辦事不負責,而且,恐怕大家心裏也都不會服氣,說不定背後都會議論江主任是真的生活作風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