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浩然看著我:“藍月剛才給我彙報了今天調查的情況,這件事到底結果如何,還要繼續查,既然發生了,既然揭出來了,就必須要查清,小江,談談你自己的想法?”
我說:“我沒有什麼想法。”
丁浩然看了藍月一眼,接著對我說:“小江,你是不是有什麼情緒?”
我說:“我沒任何情緒,我完全服從配合對我的調查,毫無怨言,服服帖帖。”
丁浩然從鼻子裏哼了一聲:“有沒有情緒,你自己知道,自己心裏有數。不管你有沒有情緒,出了這樣的事,影響都是很壞的,特別是作為記者,還是記者部的負責人,這樣的事,和紀劍酒後無照駕車逃逸找人頂替一樣影響惡劣,有過之而不及。”
我平靜地看著丁主任:“丁主任,我沒做那事!”
丁浩然說:“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你沒做,為什麼人家本子上記著你的名字,為什麼不記別人的?現在你不承認誰來相信?拿出證據來?為了能給你洗漱清白,我甚至都批準藍月帶著人屈尊去酒店找那種女人核實情況,可又怎麼樣呢,證明了你的清白了嗎?別說沒找到那女人,即使找到了又能怎麼樣呢?”
我不說話,看著丁浩然。
“你為什麼就這麼不爭氣,為什麼就不停惹事?”丁浩然的火氣有些大了,“按說你這層麵的輪不到我來訓,你歸馮世良管,自有馮世良來訓你,我今天實在是氣壞了,實在忍不住了。你說說,為什麼每次出事都少不了你,你為什麼就不能給我自律一點?年紀輕輕就出去找女人,可恥啊,玩物喪誌,花花腸子。”
我有些起火:“丁主任,我說了,我沒幹這事,我是清白的。”
“哼!清白的。”丁浩然哼了一聲,接著看著藍月,“藍月,你給我聽著,給我記住了,這事必須給我查清楚,必須查個水落石出,我不想冤枉一個好人,更不想丟這個臉,本係統出了這樣的事,丟人啊,丟報社的人,丟我的人。這事如果查出來確實江楓沒幹,我親自給他正名,查出來他幹了,我親自宣布開除江楓。現在,藍月,你給我帶著胡靜和吳非,盡快找到證據,找到確鑿的證據,不管是人證還是物證。”
“嗯……好的!”藍月點頭。
“如果查出來是我幹的,不用你宣布開除,我自己就主動辭職。”我說。
丁浩然看了我一眼,鼻子裏又哼了一聲,對藍月說:“這事注意保密,在沒查清之前不準對外張揚!”
“我已經給胡總和吳非說了!”胡靜說。
丁浩然臉上的表情稍微緩和了一下,接著對我說:“調查期間,不要有什麼情緒,要保持正常工作狀態,要努力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這也是一個考驗。”
我點點頭:“知道了!”
丁浩然擺了擺手:“好了,你們出去吧!”
我和藍月出了丁浩然辦公室,回到了藍月的辦公室。
坐定後,藍月出了一口氣:“怎麼會出了這種事啊,小祖宗,你可真能惹事啊!唉。”
我說:“我確實沒幹這事!”
藍月說:“我相信你沒幹,可除了我誰會相信呢?這樣的事,人人都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甚至包括丁主任,誰會相信一個男人遇到這樣的事沒幹呢,這個社會就是這樣。”
我說:“你信就行,其他人愛信不信!”
藍月說:“我信有什麼用?必須讓大家都相信,必須有確鑿的證據!你知不知道,這樣的事,一旦說不清楚,一旦認定了,重則雙開,輕了也不會有好果子吃,就是再輕,這輩子你的名譽就算完了,以後的前途都完了。在圈子裏,最忌諱的就是生活作風問題,甚至比經濟問題影響還要大,我在東州的例子不就說明了這一點?這事必須要找到確切的證明,證明你確實沒幹!”
我低頭不語,心裏有些一籌莫展,不知該如何是好。
藍月說:“今天去那山莊找那女人,那女人就那麼巧正好辭職不幹了,真巧啊,我怎麼感覺很蹊蹺呢?下午在小會議室,你提到那女人的時候,胡靜突然變了臉色,態度大轉,是怎麼回事?這件事是不是牽扯到胡靜的什麼東西了,她突然有些緊張的樣子,還有她突然鬧肚子……我總感覺胡靜後來的態度發生了很大的變化,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貓膩?包括那女人的突然辭職……”
我突然想起了胡靜接的那個電話,問藍月:“你們有沒有問起酒店,那女人是哪裏人?”
“濱城的,酒店說那小姐辭職不幹,家裏出了事,要緊急回家!”藍月說,“怎麼了?”
我腦子裏豁然開朗,將前後細節都想了一遍,突然一拍大腿:“對了,這事是胡靜搗鼓的,胡靜的拉肚子是假的,她一定是在背後做了手腳。”
“怎麼回事?”藍月說。
“那女人那天和我談話的具體內容就是和胡靜有關的,那女人以前在胡靜美容城幹的,胡靜的美容城是個高級會所,出了做美容業務,還專門為大人物提供那種服務……”接著,我把具體的情況和胡靜接聽電話的事情和藍月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