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萬能的主(1 / 2)

可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隻是鼓足勇氣伸手拂去她頭發上的雪花,輕聲說:“你說的我都記住了,你不要為此事太操勞,人生都是命,不管如意還是不如意,都是命中注定的,我要是注定能逃過這一劫,就看命運如何了。”

我伸手拂藍月頭上的雪花的時候,藍月沒有動,閉上了眼,睫毛微微顫動著,顯得很溫順的樣子。等我拂完雪花,藍月隨後睜開眼,看著我微笑了一下:“我看你的命不會差,過去的一年,你的黴運都倒完了,新的一年,新的開端,我相信,你會有一個新的收獲和開始,你不會總這麼倒黴的,我看你快苦盡甘來了。”

我笑了:“借你吉言,祝福我吧,萬能的主啊,哈利路亞,感謝神!”

藍月抿嘴一笑,伸手拍打了一下我身上的雪花:“好了,我們走了,你也抓緊回家。”

“大哥哥,這麼大的雪,你不要回家了,到我家去住好不好啊?”姍姍突然跑過來拉我的手,讓我蹲下,趴在我耳邊說,“我家床很大的,大哥哥去了可以睡在我媽媽的床上,我睡在媽媽和大哥哥之間,多好呀”

我心裏苦笑,可愛的姍姍,你家的那張大床我不是沒睡過。

我拍拍姍姍的臉蛋,笑笑:“大哥哥要回家的,大哥哥有自己的家啊,姍姍聽話,跟媽媽回家吧。”

姍姍戀戀不舍和我告別,跟隨藍月和小鳳打車離去。

我站在茫茫飛雪中,孤獨地踟躕在雪地上,慢吞吞地走著。

我沒有回家,卻不知不覺走回報社附近我一直沒退掉的單身宿舍。寒冷的雪夜,屋裏冷地象冰窖,我在屋裏翻出一瓶白酒,衣服也沒脫,隻脫了外套,鑽進被窩,猛喝幾大口白酒,然後往床上一躺,蒙著被子,渾然睡去。

睡夢裏,我充滿了無窮的愁緒,覺得隻有酒精的麻醉才能讓我忘掉那悲憂,才能讓我在麻木中忘掉孤獨。

冰冷的雪夜裏,我冰冷的心在做著冰冷的夢,夢中沒有色彩,沒有光明,沒有溫暖,整個一黑暗冰冷無聲的世界,我在其中艱辛地跋涉著,每一個腳印走地都是那麼吃力,幾乎看不到前方的一絲光明,聽不到周圍的一點聲音,感受不到籠罩在周身的一抹溫暖。

我覺得自己仿佛要被這個世界所拋棄,整個世界都遠離我嘲笑我譏諷我,我在桀驁地麵對這一切,不馴地抵禦這一切,雖然我依然屹立,但我很累很累。

就在我幾乎支撐不住,要跌倒要放棄要氣餒的時候,一個溫暖的聲音在我耳邊回響:“阿楓,不要倒下,站直腰杆,你是男人,是我心中最勇敢的男人,站直了,別趴下。”

這聲音在我耳邊縈繞,在我心裏流淌,滋潤著我幹枯焦躁的心,仿佛黎明前的晨曦,讓我在黑夜裏看到光明,我渾身充滿了力量,來自心靈深處的力量,屹立不倒,勇敢麵對這黑暗和灰白,心裏充滿了陽光和溫暖……

不知過了多久,我渴醒了,喉嚨裏像在冒煙,宿舍裏沒水,我實在無法忍受,起身打算去辦公室喝水。

看看時間,半夜11點多了。

走在去報社的路上,地上的積雪很厚,走在上麵哢嚓哢嚓響,大雪無聲地飄落著。

這時,我的手機突然來了短信,打開一看,是萍兒的:不回家,又在和哪個女人鬼混!

我的頭大了,忙掏出手機,準備給萍兒媽媽家打回去。

我知道打萍兒手機她不會接的。

還沒撥號,又來了一個短信,卻是藍月的:“這麼冷的天,這麼大的雪,幹嘛還不回家?你在哪裏?方便給我回電話。”

我又愣了,拿著手機,不知道該先給誰打電話。

寂寞冬夜的大雪無情地飄灑在我的頭上、脖子裏和身上,紛紛揚揚,無聲無息,四周一片靜寂,靜地我甚至能聽見雪花從我耳邊飄落的聲音。

我佇立在雪地裏,低頭看著手機發呆,仿佛雪白世界裏的一棵枯樹。

我終於決定先給藍月回電話。

我撥通了藍月的電話:“怎麼了?出啥事了?”

我這話純粹是明知故問,一看藍月的短信內容就知道萍兒幹了什麼。首先,萍兒一定是無數遍給家裏打電話了,家裏沒人接,然後她又給藍月打了電話,詢問有沒有見到我,在藍月告訴萍兒我不在她那裏之後,才給我來了這麼一個短信,帶著濃濃的斥責嫖客的口氣,責問我的去向。但萍兒是怎麼問藍月的,藍月又是怎麼回答的,我無從知曉。

這兩天,萍兒一直讓我感到一股寒意,雖然沒有嚴冬這麼刺骨,卻讓我的心陣陣淒冷,我突然覺得萍兒仿佛變了一個人,現在的萍兒好像不大像我一直以來的萍兒,我覺得萍兒突然變得有些陌生。難道女人在自己的男人出軌時都會瘋狂?或者這是女人本能的防禦和出擊?如果萍兒認定我是真的在婚後出軌了,她這麼表現到底過分不過分?她這麼做,是不是在捍衛自己的尊嚴和幸福?抑或是此事成為導火索,點燃了平日裏積鬱的火藥?而這火藥,顯然是同我和藍月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