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到時候損壞的不僅僅是我的名聲,還包括你,我在大家眼裏生活作風不正,你跳出來替我折騰,大家怎麼看你?”
“哼,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不怕。”白雲勉強強了一句嘴,臉上的表情顯然也是認可我的話,然後看著我,“我說了你別發火,你這事到底要怎麼辦啊?我想了想,覺得你是不可能做這樣的事的,我不信你會嫖,你怎麼會做那麼肮髒的事呢?可是,可是,你得找出證據來啊。”
白雲的話讓我心裏感到了一絲溫暖,到現在為止,有兩個人相信我是清白的,一個是藍月,一個是白雲。
我不由又感到遺憾和悲哀,要是萍兒也相信多好啊!
“我聽說藍姐是負責調查這事的,藍姐那麼多關係,那麼多智慧,藍姐趕快想想辦法啊,趕緊替你洗漱清白啊。”白雲又說,“現在謠言四起,越傳越盛,唉,就怕最後不好收場了。”
我看著白雲:“白雲,謝謝你對我的信任,謝謝,真的。至於事情怎麼處理,到底最後會是什麼結果,我不願意去多想。”
其實,這時我心裏焦躁不安,卻又一籌莫展,覺得很悲觀無望,看來我真的要背負嫖客的名聲走完今後的路了,即使我死不承認,即使藍月使盡渾身解數爭取不給我開除的處分,我在報社又怎能混地下去呢?不僅僅是報社,這個圈子,我熟悉的圈子,熟悉我的圈子,都無法混了。而且萍兒那邊,到底要怎麼樣還是未知數。
隨後的幾天,我繼續配合藍月為首的3人調查組工作,調查工作似乎進入了僵局,一方麵紀劍的本子上白紙黑字,黑白分明,一方麵我死不認賬,卻又拿不出證據,另一方麵丁浩然又不時督促,催著抓緊結束,一時間,矛盾顯得複雜而尖銳。
藍月的精神和麵容顯得日益疲倦,每日做完調查,就不在辦公室,不知到何處去了。吳非則興致勃勃,似乎期望這事即使不結案,就這麼拖著也很棒,這樣一樣能將我從名譽上撲倒。而胡靜的態度則是難以捉摸,一會說要不行就這麼結了算了,一會又說不行就不了了之算了,拖下去,圈子裏的事,拖來拖去就沒事了!
這幾天,我白天準時上班,晚上準時回家,呆在家裏哪兒也不去。萍兒每晚10點多會打電話過來,問下吃飯了睡覺了沒等簡單的兩句話,接著就掛死,根本就不給我多說話的機會。
我想了,這事不管怎麼定論,我都不會違心承認。我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如果真的被開除,我當然不會回家去種地,就學誌遠兄去做經營。
當然,這樣的結局是我十分不願意看到的,我心裏始終強烈地對圈子有著一種情結和牽絆。
轉眼到了周五,明天是周六,是我和藍月要到石棚村去給鄉親們送年貨的日子,根據藍月的意見,我這幾天已經安排好了日程,周六送年貨,然後讓其他人和車回來,我和藍月住在石棚村。周日,北方集團的辦公室主任親自帶大巴車去石棚村接孩子們。想到本來萍兒還答應要參加這個活動的,我還正犯愁萍兒和藍月見麵萍兒又得犯疑,這回倒是省麻煩了,萍兒賭氣回家,短時間看來不會回來。
上午,我正在辦公室裏無聊地看報紙,桌子上的電話響了,白雲接聽了一下,接著將話筒遞給我:“找你的。”
我接過來,電話裏傳出一個嚴肅的聲音,是宣委辦公室主任的:“江主任,藍主任通知,請你馬上到宣委小會議室來,有重要的事。”
我有些意外,以往每次調查詢問都是藍月或者吳非通知我,這次怎麼換成辦公室主任了。而且聽辦公室主任的口氣,還很鄭重,還有重要的事,現在這個時候,找我除了那鳥事,還能有什麼重要的事呢?這些日子,重大采訪任務和活動我都沒有參加,集中精力擦屁股,卻到現在都沒擦幹淨。藍月讓辦公室主任通知我,她怎麼不提前和我說什麼事呢?
我心裏七上八下地收拾辦公桌,邊告訴白雲:“我去趟委裏。”
白雲放下手裏的東西,抬頭看著我說:“是不是還是為了那事啊?我聽打電話的人好像是委裏的辦公室主任。”
我點點頭:“是他,至於是什麼事,我也不知道。”
白雲點點頭:“去吧,辦公室的事我會做好的,你不要分心,現在當務之急是做好你自己的事!”
確實,這幾天,白雲擔負了記者部的絕大部分工作,為我分憂不少。
我用感激的目光看了看白雲:“這幾天你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