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半夢半醒之間迷糊著,混沌著,忽而,眼前出現了藍月的麵孔,藍月麵如冷霜,眼睛逼視著我,聲音很冷:“江楓,你竟然這樣對待你自己的妻子,竟然在和你妻子過夫妻生活的時候想著別的女人,你太卑鄙太無恥了,想不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你讓我失望,你讓我看不起,我鄙視你這樣的人。”
“月,我……你聽我解釋……”我說。
“不用解釋了,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說完藍月轉身就走,毫不猶豫,毫不留情。
看著藍月漸漸遠去的背影,我心急如焚,大聲呼喊著:“月兒,姐,不要……不要走……”
藍月卻仿佛根本就沒有耳聞,徑自離去。
我心中大急,想抬腿去追,怎奈用力力氣,卻始終無法前進一步。我急得滿頭大汗,又喊起來:“姐,不要走,不要……”
我猛然從夢裏憋醒,猛地坐起來,滿頭大汗,定定神,看看周圍,一片黑暗。
我輕輕喘喘氣,萍兒在我身邊睡得正香。
我摸了摸嘴巴,突然有些後怕,不知道剛才夢裏的呼喊有沒有喊出來,要是讓萍兒聽見了,那就糟糕了,又解釋不清了。
我知道,白日裏我可以偽裝自己,可在睡夢裏,我無法阻止自己。我很清楚,和藍月的所有事情,我一直都不曾忘記;隻是被記憶封存,放在心的最深角落,自己不去想起,也不讓外人觸及。隻是,偶爾的夢見,卻還是格外心痛。
看著夜色裏萍兒甜美的睡姿和麵容,我歎了口氣,再次躺下,鬱鬱睡去。
第二天,安排孩子們遊覽江城大學,藍誌遠也趕來了。
好些日子沒見藍誌遠,我見了他很高興。
大家一起在江城大學裏參觀遊覽,老五做向導,帶著孩子們逛遊,我和藍誌遠還有英姐萍兒藍月隨著一起。
藍誌遠看著校園,對我說:“江兄弟,你和老五經理還有小麥老師就是這裏上的大學吧?”
我點點頭:“是的,4年啊,我和老五在一起4年啊,還有萍兒,這裏好像是個牢籠,我們受了4年的禁錮!”
萍兒笑了:“楓哥,我可不這麼看,我好喜歡上學的日子,在學校裏多好啊,沒有壓力,沒有煩惱,沒有複雜的人際關係,嘻嘻,我最懷念的就是4年大學時光呢,每天學習鍛煉,多好啊。”
藍誌遠眼裏露出羨慕的神情:“好羨慕你們呢,能有這麼好的接受教育的機會,4年一定能學很多知識啊!”
藍月的眼裏有些迷蒙,看著藍誌遠:“誌遠,可惜,姐找到你太晚了,要是能早些,姐一定供你上大學,你一定也能考上大學,唉,這都是命……”
藍月的口氣有些傷感。
藍誌遠笑了,摟了摟藍月的肩膀:“嗬嗬,姐,我就是隨便說說而已啊,你別當真啊!”
看著藍誌遠摟住藍月的肩膀,看著姐弟倆的親昵,我心裏很羨慕。
藍月抿嘴笑了下:“誌遠,不能上大學當然是個遺憾,可也未必就是沒指望,你能參加自學考試,能拿下學曆來,更不簡單,這自考,很難過關的,真正過關了,也是真正學到東西了。學曆不是關鍵的,關鍵的是掌握了知識,掌握了謀生的本領,有了生存和發展的一技之長,這才是最重要的。”
藍誌遠點點頭:“姐,你說得對,我聽你的,我覺得你知識很淵博,我看啊,我先跟你學,學到你知識的一半就好了!”
藍月嗬嗬笑了,挎住藍誌遠的胳膊晃了晃:“咱姐弟倆自己誇自己呢,你誇我我誇你,哈哈,讓大家聽了笑話。”
藍月和藍誌遠親昵的神態讓我看了眼熱。
藍誌遠對藍月說:“姐,你上的大學,比這個大學怎麼樣?”
英姐這時接過話來:“誌遠,你姐和我上的大學,比這個可強多了,那可是省立師大,重點大學,江城大學隻不過是地方性大學而已,你姐在大學裏,可是一枝花啊,長的漂亮不說,那學習,那能力,都是超群的。”
藍誌遠聽了嗬嗬笑起來,我聽了也覺得很自豪,跟著笑起來,扭頭看見萍兒正在看我,忙閉上嘴巴。
萍兒酸溜溜地說:“英姐,你這不是明擺著說我們上的這個大學不好嗎?俺們上的這個大學的確是沒那麼高的檔次,可俺們也沒少學什麼東西,俺們的畢業證也是全國通用,也是本科學曆,也是學士學位。”
英姐一瞪眼:“你個死妮子,我哪有這意思,我是就事論事,沒有說你們的意思啊,你怎麼想那麼多啊,鬼丫頭!”
萍兒衝英姐做了個鬼臉,撇了撇嘴吧:“哼,我覺得你是話裏有話呢!”
英姐伸手就要打萍兒:“死丫頭,我讓你挑撥離間!”
萍兒哈哈一笑,躲到我身後。
藍月笑了笑:“其實小麥說的對,學習知識,在哪裏學不是最重要的,關鍵是看有沒有用心去學,就是考上了北清,不好好學也一樣一事無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