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笑間,我和藍月進了餐廳。
“我們去哪兒吃飯?”我問藍月。
“去108單間,楚哥和他的手下早就過來了。”藍月說。
這會務組真他特麼會安排,坐車和楚哥一起,吃飯也要一起。我有些不舒服,可又不能說什麼。
剛要從大廳進走廊,迎麵過來了因為我以前寫稿排錯名字順序,痛斥過馮世良的那大人物,他是馮世良的老上司,也是此次開會的領隊。
他衝著我們就說:“小藍啊,你們也來吃飯了,好久沒見我們的美女藍主任了。”
這家夥顯然眼睛隻看著藍月了,好像我不存在,邊說邊衝藍月伸出肥膩的右手,眼神眯成一條縫。
在我看來,這眼神裏充滿了色和邪。
我心裏充滿了厭惡和敵視,想起麵前者道貌岸然的家夥嫖時候的變態和醃臢就想吐。眼看著他就要和藍月握手,我覺得這肥膩的胖手帶著肮髒,他不是禮節性的和藍月握手,而是不懷好意,想占藍月便宜,我決不能讓它玷汙藍月的手。
“您好。”藍月微笑著禮貌地衝他打招呼,雖不情願,也隻好準備伸出手。
我想都沒有想,不假思索,突然搶身上去,擋在了藍月前麵。
“您好!”我伸出雙手,一下子就握住了他那豬蹄一般的胖手,臉上帶著謙卑恭維的笑,“您親自來吃飯了!”
說這話的時候,我想起一個笑話:一個喜歡恭維的下屬在廁所裏遇見大人物上廁所,習慣性地招呼道:您親自來上廁所了。現在,我也這樣恭維他了,不過不是說上廁所,是來吃飯。
想到這裏,我肚子裏暗暗發笑。
我這個動作包括語言一氣嗬成,都是瞬間的事,他一怔,接著就看著我,臉上露出不悅的神色:“你是誰?”
我還沒有說話,藍月和我的默契這會兒就表現出來了,藍月站在旁邊笑嗬嗬地介紹:“我來給您介紹,這位是咱們江城報社記者部的江主任,專門來給我們這次會議做采訪的!”
藍月的默契很到位,同時還表現地很睿智,說話間,自然而然地將風衣脫下,半搭在右胳膊上,這樣,右手就騰不出來了。
我看藍月的動作結束,也就鬆開他的手,說:“我叫江楓,您叫我小江好了!”
他這會反應過來,看著我:“哦,你叫江楓,我想起來了,以前寫錯排名順序的那個,後來我聽世良說你吸取了教訓,幹的不錯,我也經常在報紙上見到你的稿子,好好,年輕人,有錯誤就改,追求進步……”
“是,是,您多批評指正!”我笑著繼續說。
他這會手空出來了,又看著藍月,卻不能再伸手了,因為藍月的手正抱著風衣呢。
“您也來用餐啊?”藍月笑嗬嗬地說。
“哦,嗬嗬,是啊。”他笑著看著藍月,眼神有些不甘,又有些直勾勾,說,“小藍啊,好些日子不見你了,愈發年輕漂亮了哦。”
藍月不動聲色地說:“謝謝您的誇獎!”
他說:“你們在那個房間吃飯啊?”
藍月說:“哦,還不知道呢,會務組安排的,我正要去問。”
正在這時,他的手下過來了,藍月說:“您先去用餐吧,不耽誤您時間了!”
他說:“哦,好,好,待會見。”
我站在旁邊笑著,心裏卻不停罵:老不死的,待會見,見你馬爾戈壁啊。
看著他們一行走進去,藍月對我說:“走吧,進走廊,往前走,去108。”
我和藍月進了走廊,往前走。
藍月和我並排走著,笑著對我說:“看不出傻乎乎的一個小男人,反應還挺機敏的。”
我聳聳肩膀:“這家夥是個老不正經,不但色,還變態,我就是不想讓他碰你。”
藍月笑了,說:“不錯不錯,表現不錯,藍主任對江主任提出表揚,待會吃飯的時候,俺獎勵你一杯酒好不好?”
我說:“你配合地很默契啊,表現也不錯,江副主任對藍副主任提出嚴重表揚,待會俺也獎勵你一杯吧,咋樣?”
藍月笑起來:“嘻嘻,鬼家夥,反應就是快!”
我笑了笑,心裏比較得意。
我朦朧地體會到,或許男人和女人之間,往往不是賞賜便是懲罰。你感謝上帝讓你遇見這個人,同時又會懷疑上帝是派這個人來懲罰你的。為什麼隻有她可以讓你快樂,也給你痛苦,為什麼倔強的你偏偏願意為她改變?為什麼天不怕地不怕的你卻偏偏怕她敬畏她?
我又想,運氣決定在生命裏你和誰相遇,內心決定在生命裏你要為誰停留;而時間,決定在生命裏你同誰相伴。
胡思亂想間,我們進了房間,楚哥和兩個手下還有廣播電台的記者部主任已經在房間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