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哥臉上閃過一絲苦笑:“可藍月卻對我一直保持著永遠也不可逾越的距離,不僅如此,她還積極撮合我和朱莉,硬逼著我和朱莉去約會,去接近,其實她是很明白我的心的,她比誰都明白,可她卻總是說隻是把我當做一個好人,一個尊敬的兄長,總是不給我任何接近她的機會。”
“所以,你認為藍月不接受你是我的原因,所以你認為我和小麥結婚後婚姻關係出現了裂縫,我和藍月開始暗度陳倉,所以小麥打電話來問我房間電,問藍月房間電話,你就告訴她了,是不是?”
我的話咄咄逼人,我知道自己的話未必有道理,但話說到了這個份上,我隻能這麼說,也必須這麼說。其實我自以為,藍月不接受楚哥,當然是因為我。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在某些場合,自覺不自覺就有些自我保護和防禦起來,說出的話也就不是那麼真實。
楚哥第一次在我麵前臉上露出了尷尬的神色:“小江,你……你不要這麼想,我沒有這樣以為,我沒說過藍月不接受我是因為你的原因,更不會以為你和藍月在搞什麼暗度陳倉,昨晚小麥打電話來問,非要問,我沒辦法,以為她找你和藍月有什麼急事,就告訴她了。”
楚哥的話有幾分是真的我不知道,他自己心裏有數。
我這時突然很憋悶,還有悲傷,我的愛情我的婚姻已經走到了今天,我還能怎麼樣?
我這一生注定是要和藍月無緣,注定是要和萍兒走完一輩子,我和藍月都在努力小心翼翼地回避著,即使在失態的情況下,藍月仍然是堅韌而堅決地認識到這個現實,努力控製住事態的發展,我在失態中回過神來,也是陣陣後怕。
或許,我們最多也隻能在這種曖昧和不安中揮灑不甘的餘生,隻能在無望的相處和接觸中深埋心裏的絞痛,我們就好像是兩條平行線,永遠也不會交織。我都已經這樣了,我們都已經這樣了,楚哥卻還要在今晚和我談話,提醒警戒我,憑什麼?
藍月不接受你,說明你缺乏男人的魅力,對藍月缺乏足夠的魅力,憑什麼把帳算到我頭上來?
這樣想著,我心裏更加鬱悶,我不恨楚哥,也不生楚哥的的氣,我知道楚哥是個好人,對我也是發自內心的好,特別是知道我這個小表弟是贗品,知道我和藍月的事情之後,對我依然如此,這顯示出一個男人無比的寬容和大度。
我佩服並感動於他這點,也深深祝福他和朱莉能走到一起,希望楚哥能有一個完美幸福的家庭,可我卻並不想祝願他和藍月,雖然我明白,如果藍月願意,誰都無法阻擋,我也不能。
我知道自己的想法是自私的狹隘的,不高尚不寬宏大量,可一個男人再大度,在麵對自己愛到骨髓深處女人的時候,誰都會變得自私起來,這或許是人的本性。
當然我知道,我是矛盾的,因為我必須要麵對萍兒,必須要對萍兒負責,必須要和萍兒走完今生的道路,我和藍月隻能在來世裏再做夫妻。每每想到這一點,我的心就傷痛不已。
人世間總有許多難解的結,總有許多遺憾。
有時候難過不是因為做了什麼,而是發現什麼都做不了;有的時候手足無措不是因為選擇太多,而是發現沒有選擇;有的時候大笑不是因為開心,而是發現哭不出。
我猛吸兩口煙,無聲笑起來,我沒有大笑,卻依然哭不出來。
我看著楚哥,覺得自己剛才有點過分了,說:“楚哥,對不起,我說話太衝,你多原諒。”
楚哥寬宏地笑笑:“小江,不要多想,我們倆之間不要客氣,其實呢,我今天也有些過了,我或許是不該和你說這些的,畢竟我並不了解你們的全部。”
我說:“楚哥,其實今天把話說透了也不錯,我覺得心裏透絲多了,不然,一想到我這個小表弟是贗品,在你麵前我就一直惴惴不安的。”
楚哥說:“沒什麼不安的,其實,在我知道了你不是藍月的表弟之後,我反而在很多時候從心裏把你當做藍月的表弟來對待了,我倒是真的很希望你是藍月的表弟。嗬嗬,你看,我這個老男人也開始做白日夢了。”
我說:“楚哥,生活就是生下來活下去。其實每個男人都有夢,別管老男人還是小男人,心裏都有一個屬於自己不想讓外人知道的夢,至於這個夢能不能實現,隻能看人生的造化。”
楚哥若有所思:“人生的造化……嗬嗬,說得好,或許人生真的要看造化。同一件事,想開了是天堂,想不開就是地獄!”
“楚哥,你經曆的世事多了,很多人和事,我想你應該能想開,也能掌控和把握好的!這一點我要向你學習!”
楚哥說:“世間的事往往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教育別人容易輪到自己頭上的時候就難了,比如今晚我對你說起來一套一套,可要是換位思考,換了我是你,或許我做的還沒你做的好。畢竟感情的事剪不斷理還亂,自古沒人能說清這感情的紛紛擾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