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老五說:“如果有難度我幫你出麵搞定,高速管理部門那頭兒和我關係挺好,當然也是因為采訪建立起來的供求關係。”
老五點點頭:“明白,今天我算是親眼看到你這位大記者的威力了,行,需要的時候我會聯係你的。其實最關鍵的就是這頭兒,我準備用老人頭把他攻下。”
我笑著說:“擒賊先擒王,你把這頭兒放倒就可以了,不用打點那些小嘍囉,浪費錢!”
老五說:“夥計,這你就不懂了,撂倒那頭兒,是要把項目拿過來,但真正辦事還得靠下麵那些嘍囉,這些人你不打點好,到時候不停給你小鞋穿,你總不能大小事都去找頭兒吧?所以頭兒要打點,小嘍囉同樣需要打點,大小都需要通吃。”
我哈哈笑起來:“你這家夥在拉好人下水。”
老五也哈哈一笑:“特麼的,老子是被逼的,你以為我願意花這錢啊,這年頭沒錢寸步難行,不花錢就辦不成事,高速這項目按說外包是好事,但有些人就想拿捏一下,借著外包撈油水,大小人物都撈足了,才會給我做。我沒辦法啊,隻能如此。藍姐不是說過,人是社會的人,社會是人的社會,人既然不能改變社會,隻能去適應,適者生存,不適應的隻能被淘汰。”
“藍月什麼時候說的?”
老五搖搖頭說:“不知道。”
“不知道你這麼說幹嘛?”
“我聽誌遠兄說的,他說是藍姐說的,至於啥時候說的,我哪知道!”
“誌遠兄……嗬嗬,他現在可是近水樓台先得月,每天都可以聽到藍月的教誨,成長很快。對了,他不是說時機成熟想自己單幹的嗎,現在如何了?他的翅膀快硬了吧?”
“不曉得,反正他現在是從來沒提過這事,在我這裏幹地很帶勁,是我公司的頂梁柱,他要單幹我還真舍不得呢。不過,誌遠兄要是真想自立門戶,我也不攔著,不耽誤他做自己的事業,強扭的瓜不甜嘛。不過據我分析,依照藍月和誌遠的性格,起碼一個時期內他不會走的。”
“何以見得?”
“誌遠現在要是走了,對我公司其實損失挺大的,這一點藍姐絕對看的很清楚的,依照藍姐和誌遠的人品,她絕對不會答應誌遠這個時候走,這是他們做人的品質決定的。藍姐和誌遠都是講良心的好人!”
我沉吟了片刻:“你說的很對,是這樣的。”
老五說:“其實對於藍姐,我最敬重的就是她的人品,對我來說,藍姐就是我做人做事的一麵旗幟,不說別的,就拿你和萍兒,她那時主動退出,真心實意成全你和萍兒,我後來知道了真相,對她不由肅然起敬。這樣的女人,這樣的氣度,這樣的無私,寧可自己承受苦痛,也不願傷害別人,是我人生的一麵鏡子,經常會讓我對照反省自己。”
老五的話觸動了我內心深處的神經,我不由默然。
老五又說:“老六,我現在感覺,藍姐雖然表麵上樂觀向上談笑風生,但我總覺得,她心裏其實很苦,畢竟,青春在一天天逝去,一個人的日子很難熬。男人需要女人,而女人同樣也需要男人,這是自然法則。”
我怔怔看著窗外沒說話。
老五突然歎了口氣:“世間最大的苦痛莫過於為情所困,現實已經如此,誰都不傷害難啊。感情的事剪不斷理還亂,兄弟,我知道你也很難,知道你心裏也苦,但沒辦法,隻能麵對現實。”
老五沒有說的更直白,但我心裏知道老五話裏的意思。
我看著老五:“老五,你覺得藍月和楚哥怎麼樣?”
老五說:“藍月和楚哥?什麼意思?”
我意味深長地說:“你懂的。”
老五點燃一支煙抽了兩口說:“我覺得怎麼樣有啥用?我覺得不好說不定人家自己覺得很好,我覺得很好說不定人家還不合適,外人看別人的事,永遠隻是霧裏看花,合適不合適要看人家自己。對了,你怎麼想起楚哥和藍月了?楚哥不是和第一醫院那個什麼護士長在談嗎,怎麼把藍月扯進來了?”
“楚哥好像對那護士長不怎麼感冒,那護士長倒是追地很緊!”
“哦,是不是那楚哥對藍月追地很緊,藍月對那楚哥不怎麼感冒啊?”
我點點頭:“可能。”
老五說:“什麼可能,我看你是裝糊塗,不是可能,而是就是。”
我笑了下:“萍兒最近在忙乎著拆散楚哥和那護士長朱莉呢。”
老五說:“萍兒?為啥?”
“萍兒想撮合楚哥和藍月。”
老五一下子就火了:“萍兒這不是胡鬧嗎?人家的事她瞎摻和什麼,胡鬧,怎麼能這麼搞,這不是讓藍姐為難嗎?現在大家起碼還是朋友,讓萍兒這麼一折騰,弄不好連朋友都做不成。不能這樣搞,你得阻止萍兒,不能讓她再折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