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兩句說不清。”方明哲說。
我知道方明哲是不想告訴藍月姍姍受吳曉佩虐待的事，怕藍月傷心。
“說不清那就不說，我看最好還是不要離，婚姻不是兒戲。”藍月說。
“我知道不是兒戲，但我無法接受吳曉佩的作為。”方明哲說。
“作為？”藍月的聲音有些關注，“方明哲，到底怎麼回事，你告訴我實話，說，不許撒謊。”
方明哲猶豫了一下，沒開口。
“方明哲，你倒是說，說啊。”藍月的聲音有些急了。
方明哲又猶豫了一下，還是不說。
“方明哲，你到底說還是不說？”藍月說。
“好，既然你非要知道，那我就說，就是因為吳曉佩對姍姍不好，就是因為吳曉佩虐待姍姍，這樣狠毒的女人，我絕不能和她在一起。”方明哲說。
藍月吃了一驚：“虐待姍姍？真有這事？”
“對，我在家的時候她對姍姍很好，顯出百般疼愛，我不在的時候，特別是吳曉佩懷孕後，整天打罵姍姍，我竟然一直不知道，直到前些日子姍姍住院，我要接姍姍回家，姍姍不回去說了實話，我才知道。”方明哲說。
“啊”藍月的身體顫了一下，兩手緊握住方向盤，“這……這是……真的？”
“我問了小麗，小麗也說了實話，這千真萬確，而且吳曉佩虐待姍姍還不是一次兩次，這個狠毒的女人，專揀我看不到的地方打姍姍。”方明哲說。
“這……這是為何……她……她為何要這樣對姍姍……”藍月的聲音有些哽咽。
這時我說話了：“原因其實很簡單，就因為吳曉佩懷孕了，要有自己孩子了，後娘很多都是這樣的，吳曉佩是個典型。”
我因為很想讓方明哲和吳曉佩離婚，就開始添油加醋。
“江楓，你也知道這事？”藍月問我。
我說：“對，我知道的。”
方明哲說：“江老弟和我是同時知道的，那天我接姍姍，姍姍說這事，他和小麥都在場，他們都可以作證。”
我說：“不，其實這事我早就知道。”
“什麼？你早就知道？”這回藍月和方明哲都很意外地問我。
我定定神說：“對，這事我早知道了，方大哥，上次我找你談話，動員你讓姍姍跟著藍主任，知道為什麼？就因為我知道了姍姍被虐待的事，所以我覺得應該讓姍姍跟著藍主任，所以我才會……”
“原來是這樣。”方明哲點點頭。
藍月的身體又是一顫，突然將車停在路邊，臉趴在方向盤上，一動不動，身體微微發顫。
我和方明哲都沉默了。
我看著藍月的樣子，心裏很難過，很想拍著藍月的肩膀安慰她，，但方明哲坐在旁邊，我什麼也不能說，也什麼都不能做。
半天，藍月抬頭擦了一下眼，轉頭看著外麵的群山和天空，沉默著。
我和方明哲也都沒說話，想著各自的心事。
一會藍月說話了：“老方，過去的事都過去了，不提了，吳曉佩對姍姍不好，我很難過傷心，但我不會以怨抱怨，也不會去報複吳曉佩。現在姍姍跟著我很好，我會加倍疼愛姍姍，撫平她受傷的心靈。如果隻是為了這事，我想你和吳曉佩，還是不要離吧，畢竟，你們走到一起也不容易。”
方明哲睜大眼睛看著藍月：“藍月，你”
藍月繼續說：“我想了，我很感激你能把姍姍給我，我其實……其實也感謝吳曉佩，吳曉佩要是堅決不同意姍姍跟著我，我也是沒辦法的。吳曉佩其實一個人在家裏也是很寂寞，我知道一個人的滋味，我不想因為姍姍而拆散你的家庭，那樣，我會一輩子心裏不安。老方，還是好好過日子吧，畢竟你們夫妻……”
方明哲有些急：“藍月，我……我其實也不全是為了姍姍，我和吳曉佩離婚，還因為……因為……”
“還因為什麼？”藍月的聲音很平靜。
“還因為你，因為我一直心裏還有你，因為我始終無法忘掉你，因為我知道你現在要結束單身，要打算找伴侶。你要成家，還有比我們在一起更合適的嗎？基於此，所以……所以我才打算和她離的。”方明哲一口氣說出來。
藍月回頭看著方明哲：“老方，我們之間已經過去了，我早和你說過這一點。至於我成家不成家，單身不單身，那是我自己的事，和你……和你們無關，我不希望你把你們的事和我牽扯起來。我們現在隻是朋友，永遠隻能是朋友，你明白不？”
方明哲說：“可還有姍姍，姍姍需要一個完整的家，需要母愛也需要父愛，你既然想成家，難道就不能考慮考慮姍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