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看了我一眼:“你老婆沒事了,你聽正笑呢。”
我說:“暫時沒事了,萍兒的想法短期內是不會改變的。”
老五說:“這個我知道,也理解,她因為你和藍月的事,深受打擊刺激,進而將仇恨轉移,痛恨姐弟戀,我和英姐都理解,不過今天萍兒說的那些話,太傷藍月了,我今天在旁都差點坐不住了,覺得萍兒的話太重了,我倒是很佩服藍月,竟然就能安靜地坐在那裏。”
我歎了口氣。
老五說:“萍兒對你和藍月至今仍耿耿於懷呢,大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架勢。”
我悶悶地抽煙,沒說話。
“別鬱悶了,事情總會過去的,慢慢就好了。”老五說。
我說:“老五,你和英姐好自為之吧,姐弟戀可不是那麼好玩的,一路走好吧!”
我這麼一說,老五也開始發悶,低頭狠狠抽煙。
臥室裏萍兒和英姐還在低聲說著什麼。
老五和英姐告辭離去之後,我和萍兒早早上床歇息。
萍兒翻來覆去,我知道她沒睡著。
黑暗中我說:“萍兒,不要在一件自以為別扭的事上糾纏太久。糾纏久了,你會煩會累會神傷會心碎。其實到最後,你不是跟事過不去,而是跟自己過不去。無論多糾結,你都要學會抽身而退,或者去適應。”
萍兒說:“你說的真輕巧,換位思考你試試。”
我說:“如果換位思考,我會這麼想,遇到一件事,如果你喜歡它,那就學會享受它,不喜歡那就避開它,避不開就改變它,改變不了就接受它,接受不了就處理它,處理不了就放下它。其實人最難的是放下,放下就釋然了。”
萍兒歎了口氣:“其實我倒是很想放下,可總是無法放下,你說咋辦?”
我說:“那就強行讓自己放下,逼著自己去放下。”
萍兒哼了一聲:“你是站著說話不嫌腰疼,唉,人啊,總想著倔強,總不能讓自己伸縮自如,總不願意讓自己去低頭。”
我嗬嗬笑了下:“打個比方,人生就好比柱子哥,小時候低頭,成年後要多硬起來,多抬頭看世界,老年後該低頭就要低頭了,總體來說就是要能屈能伸,有人說能做的這麼灑脫太難,但是若吃了那麼多世俗的藥,一直硬著那不是更痛苦?這個你該懂的。”
萍兒“撲哧”笑出來:“你真會打比方,服你了!”
我在黑暗中笑笑:“睡吧,好夢。”
第二天,我和萍兒一大早就起床,去學校裏忙乎。
周一早上,剛一上班,我接到辦公室通知,到報社小會議室開中層會。
我去了小會議室,已經有幾個中層在那裏,刁強也在,正坐在角落裏抽煙,眼神孤傲,誰都不理的樣子。已經進來的幾個中層沒人理他,坐地離他遠遠的,自顧小聲交談。
我走到另一個角落,剛坐下,刁強起身走到我身邊坐下,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掏出一支煙遞給我:“江主任好。”
我有些意外,刁強認識我。
我接過煙,客氣地和刁強打招呼:“刁經理好,你認識我?”
“嗬嗬,誰不認識江主任啊,沒來這裏之前我就聽說江主任的大名了,也許我以前來報社的時候咱們打過照過麵,隻是和人一直沒對上號,今天終於見到大活人對上號了,今後我們是同事了,江主任多包涵!”刁強向我伸出手。
我心裏寬鬆下來,這麼說,刁強之前不認識我。
我握住刁強的手,很幹巴,很瘦很冷。
“刁經理別客氣,大家互相關照!”我說。
刁強微微笑了下:“江主任有空多到實業公司去指導。”
我也笑著:“這可不敢當,刁經理是做經營的精英,我要多向你學習才是。”
刁強說:“謝謝江主任高看,你可是江城出名的筆杆子,我倆今後一文一武要是合作好了,一定能做出一番成績。”
我笑笑沒說話。
一會大家到齊了,馮世良和胡靜最後進來,在中間坐下。
馮世良掃了一遍大家,目光不威自嚴,大家立刻鴉雀無聲。
因為馮世良是大煙槍,所以開會的時候大家是可以抽煙的。
馮世良然後開始講話:“今天開這個中層會,主要是給大家介紹下我們新成立實業公司的經理刁強,雖然前天在實業公司成立儀式上大家都見過刁強了,但還沒有正式和大家接頭,今天算是個正式見麵會。”
大家一齊看著刁強,刁強站起來向大家點點頭:“我叫刁強,承蒙報社的厚愛,調到報社工作,各位同仁今後多關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