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丁主任現在老拿我開涮,動不動私下就叫我上司,還帶著請示的口氣調侃我。”
藍月開心地笑著:“丁主任這是喜歡你呢,丁主任這人我了解的,平時他極少和下屬開玩笑,我跟他這麼久,從沒看到他和下屬這麼調侃,很明顯他是帶著喜愛的心態和你開玩笑的,看得出他對你很嗬護,能得到丁主任這種待遇的人,你是我見到的第一個。”
我說:“那我是不是該自豪驕傲下呢?”
藍月說:“自豪可以,驕傲就別了。”
我咧嘴嗬嗬笑起來。
藍月看著我:“看你樂的,真開心,一看就是發自內心的高興,嗬嗬,一天之內雙喜臨門,被我猜中了,要不要請藍主任吃頓飯呢?巴結巴結你的直接業務上司,下班大半天了,我還沒吃東西,肚子咕咕叫了。”
藍月這麼一說,我也覺得餓了:“走,吃飯去,我請你吃西餐好不好?”
“好啊,有人請客當然好。”藍月笑著,“對了,小麥還不知道吃沒吃呢,你打個電話給小麥,問問她,她要是沒吃,我們一起吃飯。”
萍兒現在和藍月的關係變得很好,不管萍兒心裏怎麼想的,但起碼表麵上她和藍月一直很親密,對我和藍月的正常交往,她顯得很大度,有時候在我和藍月一起出差的時候,萍兒會當著藍月的麵叮囑我,讓我照顧好她的藍姐,出差回來後,萍兒有時候還會給我接風,叫上藍月一起。
如果不是有以前那些芥蒂,看到萍兒和藍月現在親密無間的樣子,我毫不懷疑她們是最好的朋友,最親的姐妹。但過去發生的事總是不能從我的腦海抹去,忘記過去很難。
我給萍兒打電話:“萍兒,我加班的,剛忙完,要和藍月一起去吃飯,藍月讓我叫上你一起,你吃了沒?”
萍兒說:“你們去吧,我正在酒店招待東州來的同行呢,不和你說了,對了,吃完飯記得把藍姐送回家。”
萍兒現在甚至比我還關心藍月,我雖然覺得反常,但心裏還是覺得欣慰,畢竟這比以前邁了一大步。
我答應著萍兒掛了電話,然後和藍月去了市區廣場附近的一家西餐廳。
一進餐廳二樓,我掃了周圍一眼,忙停住腳步。
我看到了藍誌遠和朱莉,坐在角落靠窗的位置,正邊吃邊談,藍誌遠背對門口,朱莉正對著門口,藍誌遠頭上的那個白色繃帶特別顯眼。
藍月在我身後,正好我擋住了她的視線,她沒看到。
我不能讓藍月看見藍誌遠受傷了,因為我不想看到藍月的傷心。還有,我也不想讓藍月看見藍誌遠和朱莉在一起,至於為什麼,我一時說不出,隻是下意識感覺。
我回過身對藍月說:“咱們換一家吃。”
藍月看著我:“為何?”
我說:“我剛想起來,隔壁那家西餐廳做的牛扒比這家好吃。”
藍月笑起來:“你什麼時候對吃這麼講究,學會挑食了,好吧,既然你請客,那就聽你安排就是。”
我和藍月下樓,去隔壁西餐廳。
快到西餐廳門口的時候,藍月突然拉住了我:“等等”
“怎麼了?”我回頭看了下藍月,藍月不看我,看著正前方。
我順著藍月的眼神看過去,楚哥和胡靜正站在這家西餐廳門口,似乎在等人。
楚哥和胡靜怎麼會在一起?他們在等誰?我有些困惑,看看藍月,藍月似乎也有些不懂,眉頭微微皺皺,沒說話。
我說:“他倆這時候不會都沒吃吧?看來在這裏是等人,是不是約了誰來這喝咖啡的?”
藍月似乎沒聽到我的話,似乎在琢磨著什麼,卻又往後拉拉我的胳膊,我們站在路邊陰影裏,他們看不到我們。
“我們再換一家吃吧。”一會藍月說。
我看著楚哥和胡靜,嘴裏答應著:“好的。”
嘴裏說著,我卻沒挪動腳步,繼續看著楚哥和胡靜。
“別看了,你沒見過人家說話啊?走吧。”藍月說。
“好地。”我答應著,卻又說,“等一下”
這時我看到一輛黑色轎車停在路邊,楚哥和胡靜迎過去。
車門打開,下來一個幹癟老頭。
胡靜忙迎上去,親熱地攙著老頭的胳膊,嘴裏說著什麼。
楚哥也過去,那老頭伸出手和楚哥握手,楚哥和胡靜臉上都帶著笑。
這老頭不是別人,正是馮世良的老上司,因為我寫稿排錯名字順序痛斥馮世良,在東州意圖對藍月不軌的老家夥,老家夥的級別和喬雲飛平級,也算是江城頂級大人物行列。
這老家夥該有個名字了,叫常流春。
想到這老家夥的名字我就想起一句歌詞:春水流啊流……
他們怎麼湊在一起了?我很困惑,看看藍月,她看著我搖搖頭,那意思是她也不知道。
胡靜攙著身體並不羸弱的常流春,楚哥跟在身後往餐廳門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