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幾乎要指到吳曉佩的鼻子,我很想一個耳刮將她打暈。
吳曉佩被我嚇了一跳,看著我憤怒的模樣,害怕了,不敢和我對抗,尷尬地往後縮縮身子,接著轉頭看著方明哲叫起來:“方明哲,你還是男人嗎?自己老婆被人家當著你的麵這樣侮辱,打狗還得看主人呢,這人還是你所謂的兄弟,看看你兄弟就是這樣對你老婆的,他眼裏哪有你這個大哥,分明不把你放在眼裏。”
吳曉佩很會轉嫁矛盾,一下子將矛盾推到我和方明哲之間。
吳曉佩這麼一說,我猛然意識到自己的衝動,不管怎麼說,吳曉佩還是方明哲的老婆,我當著方明哲的麵這樣對待吳曉佩,是沒給方明哲麵子。
方明哲被吳曉佩這麼一說,臉上果然掛不住了,臉一寒,看著我說:“小江,你想幹什麼?我的老婆我來管,你想幹啥?”
這時藍月也說:“江楓,你不能這樣,不要這樣。”
吳曉佩這下來勁了,衝我和方明哲嚷嚷:“方明哲,看看,這就是你天天誇的所謂好兄弟,這就是你整天對他好的後果,他就不是人,就是一條你養大的小狼,六親不認,好歹不分,早晚他會吃了你。”
我不再理會吳曉佩,坐下來看著方明哲。
方明哲衝著吳曉佩喊了一句:“夠了,你給我住嘴,今天你還有理了。”
“我當然有理,我就有理,我走到哪都有理。”吳曉佩一連串地說著,“要不是我可憐某人,我才不把姍姍送回來,還能怎麼著?”
方明哲大喝一聲:“我讓你住嘴你沒聽見?好了,有話回去說,回去我再給你算賬。”
接著方明哲走向姍姍:“姍姍,跟爸爸回家。”
藍月眼裏一下現出絕望,麵如死灰。
方明哲此言一出,讓我很意外,他已經知道了姍姍失蹤的真正原因不在於藍月,在於吳曉佩,卻還要這樣做,真是豈有此理。
我二話不說,站起來擋住方明哲:“方大哥,你不能帶姍姍走。”
方明哲不快地看著我:“小江,這是我的家事,我想就不用你操心了吧。”
我說:“方大哥,對,這確實是你的家事,我不該過問,剛才我對嫂子言語多有不敬之處,我道歉,向你道歉,冒犯了老兄。”
我隻向方明哲道歉,沒向吳曉佩道歉。
方明哲不冷不熱說了句:“不用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道歉有什麼用,好了,我也不會都怪你的,你知道不對就行了。”
我還是擋在方明哲麵前,方明哲有些不耐煩:“兄弟,你讓開好不好?法院判決姍姍歸我撫養,我任何時候都有權帶走孩子。”
我說:“方大哥,你說的有道理,這樣好不好,你聽我把話說完,等我說完,你要是還想再帶走孩子,我絕不阻攔。”
方明哲看看我,回身坐在沙發上:“說吧。”
我坐到方明哲跟前,遞給方明哲一支煙,點著,自己也點著一支,然後說:“方大哥,你為什麼要帶走姍姍?”
方明哲說:“這還用問嗎?我來的時候不是說了。”
我說:“可姍姍是被誰帶走的?帶走姍姍的途徑又合情合理嗎?”
方明哲怔了下,直直地看著我。
我說:“這道理我想你很清楚,不管法律再怎麼判決姍姍歸誰,可畢竟藍主任是孩子的親媽,要帶走姍姍,怎麼著也得給姍姍的親媽打個招呼,這是最起碼的禮節吧?啥都不說就把姍姍悄悄帶走,你覺得這合適嗎?何況法院判決姍姍歸你撫養,但沒判決姍姍歸後媽撫養,後媽有什麼資格在不通知姍姍親媽的情況下帶走孩子?這件事你說責任在誰?是藍主任沒看好嗎?
不,這是因為某人利用和孩子後媽的關係,利用孩子的天真無知,才造成這結果。方大哥,我想你不會是是非不明的人吧?是非曲直你心裏應該比我有清楚,姍姍被偷偷帶走,藍主任差點就崩潰了,肉體和精神受到了巨大的創傷,在這種時候你不但不同情,不但不去處理真正元凶,反而還要把姍姍帶走,還要把責任歸結於孩子媽媽,你覺得你做的對嗎?”
方明哲沉思著,似乎被我的話說中了要害,臉上顯得有些不安。
我繼續說:“還有,吳曉佩偷偷帶走姍姍,我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無意,不知道是專門要在這時間點上還是巧了,但我告訴你,此次事件不但重創了藍主任的身心,而且還毀了藍主任的前程。今天上午,藍主任是應該在東州的麵試考場的,她筆試第一,麵試就在今天上午,我想藍主任的能力你是了解的,如果去麵試,成績如何或許你也會清楚,當然不管成績如何,卻已錯過了這機會,沒有任何機會了。就因為你老婆的作為,將藍主任此次招考的機會徹底葬送。”
“啊,什麼?”方明哲顯然還不知道藍月筆試第一的事,聽我這麼一說,大吃一驚,看著藍月發愣,接著又看看我,然後看著吳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