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真的?”我做極度驚訝和惋惜狀看著馮世良,喃喃地用不能接受現實的誇張語氣說:“這……這……怎麼會?這……怎麼可能?”
我不知道自己為何突然就做出這麼誇張的言行舉動,就是裝逼也不用這樣啊。
隨即我明白了,這是因為我心裏的快意和嘲諷以及對上司裝傻拍馬屁的情感交織在一起,才出現這種效果。
雖然我沒有確鑿證據,但種種可疑跡象已經讓我把藍月被暗算事件的幕後指使人逐漸對準了馮世良。不管馮世良有沒有考上,但姍姍失蹤藍月不能去麵試的最大受益者是他,這是事實。
我不由對馮世良產生了巨大的懷疑和怨恨。當然,我的懷疑怨恨不會在馮世良麵前表現出來,不但不能表現出任何不滿跡象,而且還要作出更忠誠和服從的樣子,博取他更大信任。
同樣,我對馮世良的懷疑也沒告訴藍月,我知道,如果我告訴了藍月,隻會讓藍月更加為我擔心牽掛,我不想讓藍月為我操更多心。為了我,藍月付出的已經太多。
我在馮世良麵前裝傻,馮世良卻好似比較受用,幹笑了下說:“怎麼不可能?強中自有強中手呢,嗬嗬,筆試第三的那位能力很強的,麵試成績比我多出2分,我甘拜下風啊,唉,要是藍月去說不定能得第一,可惜了藍月。我落選了,對不住丁主任的期望,我剛才還向丁主任謝罪了。”
馮世良沒考上,心情竟然還不錯,似乎這次考試可有可無一般,仿佛沒考上對他毫無刺激毫無影響,甚至他比以前心情還要好,在我麵前比以前還要健談。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馮世良內心的真實反映,至於馮世良反複提到的為藍月惋惜,我就當他在放屁。我越來越覺得馮世良就是此次姍姍失蹤事件的主謀,胡靜和刁強還有吳曉佩不過是馬前卒。聯想起馮世良這段時間在大家麵前關於此次考試的表現,我心裏不由驚懼,馮世良確實老謀深算,豈是胡靜和吳非之流能比的。
我的理由很充分:因為此次藍月成為馮世良最強勁的對手,馮是想自己覺得考不過藍月,所以就指使人下了陰招,借此阻止藍月去參加麵試,讓藍月的努力付諸東流。從種種跡象看,這理由應該成立,雖然馮世良在那之前的言行舉止讓我很難相信他會做出這樣的事。
我突然又想起丁浩然勸阻藍月報名參加考試的事,這件事背後看起來是胡靜在發飆,可後麵會不會也有馮世良的影子呢,這影子甚至丁浩然也不知道。
如此一想,我更加驚懼了,尼瑪,我到底是找到了陰謀的根源還是神經過於敏感了?
我決定不動聲色,不露出任何破綻,繼續暗地察言觀色摸底調查。
我又一次用誇張的表情表達了對馮世良馬失前蹄的惋惜,然後離開馮世良辦公室。
此時我心裏有一種莫名的快意,為馮世良的失敗而快意。
白雲聽我說了馮世良的考試結果後,哈哈大笑起來:“看來咱們和馮老板有緣啊,還得繼續在他帶領下繼續做事,不過,恐怕馮老板可是不樂意和我們一起繼續做事的,年齡不饒人,黃花菜就快涼嘍。”
我說:“馮總心情很好的,沒事一般,似乎他很看得開。”
白雲嘴巴一撇:“啊呸,他不過是做給外人看的,你信不,他在家裏,在老婆麵前,在胡靜麵前,肯定不會是這神態。哎,江大人,馮老板在你麵前這神態,說明他還沒從心裏把你當自己人啊,等什麼時候他在心裏把你和胡靜同等對待了,你就看到馮老板的真正內心世界了,他在你麵前強顏歡笑,說不定心裏正在哭呢,哈哈……”
我笑笑沒說話,心裏同意白雲的話。
中午下班時,我因為看稿走晚了些,離開辦公室的時候,辦公樓裏已經空了。
我走到二樓的時候,突然聽到胡靜的辦公室裏傳來隱約說話的聲音。
我心裏一動,悄悄走過去,耳朵貼近門縫聽裏麵的聲音。
原來胡靜是在打電話。‘
“麵試結果今天出來了,他沒考上,第二……第二有個屁用,隻取一個……廢了這麼大力氣,拐彎抹角消耗了這麼多關係,最後還是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胡靜的聲音有些沮喪,“他自己不爭氣也不能怪我們,我們都盡力了……不過這事也不能說完全沒收獲,對他雖然毫無意義,但對我還是有收獲的,起碼我心裏平衡了,想把姑奶奶比下去沒那麼容易……”
我屏住呼吸聽著胡靜的話,腦子裏琢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