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到大堂,還未上石階,迎麵便是一股逼人的壓迫感直麵襲來,十二身體一僵,心有瞬間的迷亂,差點就要在這沉重的壓力下曲了膝蓋!
這就是鬥氣?
這還是她第一次在這個世界感覺到鬥氣的真實存在!
好強!即使是她,想要直起身,也不覺用上了吃奶的力氣,一張臉更是蒼白得幾近透明,毫無血色。
利齒在舌尖重重一咬,尖銳的疼痛刺激著十二的神經末梢,她硬是挺直了背,站立於大堂前的石階下方,站立在兩盆蔥綠的石鬆盆栽之中,眸光冷峻,不屈的看向廳中端坐上首的中年男子。
一張典型的國字臉,鷹眉濃黑,正氣淩然,眉宇間的自傲與司馬懿如出一轍,甚至更甚幾分,這便是九級武者巔峰?
十二頂著壓力,一步一步極緩的走近大堂,左側坐著的是一位搔首弄姿的女人,麵施粉黛,妖冶嫵媚,一雙狐狸眼,流光輾轉,盛氣淩人。
右側是正襟危坐的司馬懿,她絕美的容顏之上掛著幾絲冷笑,看向十二時,笑得格外不懷好意,仿佛十二已是祖上魚肉,任她擺弄。
司馬雄已進而立之年,對司馬如意這個天生廢材的女兒並不上心,甚至抱著一種任其自生自滅的態度,以至於,司馬如意在府中明明是個千金小姐,卻過著連下人也不如的生活,被親姐欺負,被下人辱罵,這一切,司馬雄都充耳不聞。
可現在……
司馬雄心底暗暗吃驚,他已經拿出十成鬥氣,為何這二女兒還能保持清醒?甚至能夠頂著壓力前行?
對上十二那雙不屈不撓的眸子,饒是已成為高手多年的司馬雄也不覺倒抽了一口冷氣。
那哪裏是癡傻之人該有的眼?倔強、堅韌,猶如一匹孤傲的狼王,仿佛逮住機會就要撕裂敵人的喉嚨一般!
危險至極。
“妹妹,見了爹怎還不行禮?難不成腦子傻了,連最基本的禮貌也全扔了嗎?”司馬懿在一旁幸災樂禍的笑著,仿佛看見了十二被司馬雄嚴厲懲治的景象。
不過是一個傻子!竟敢在她麵前動手,這筆帳,司馬懿怎可能不討回來?
十二隻靜靜的立於原地,不行禮,也不開口,恍若未曾聽見,真真是把司馬懿視作了空氣!
“如意,還不快給你爹賠禮道歉?”二娘雪喬也在旁邊出聲道,她是司馬雄原配無故慘死後才娶進門的小妾,多年來隻生下司馬懿一個女兒,對待正妻所出的司馬如意自然不會上心,多年來,明裏暗裏,她沒少折磨司馬如意,反正是個傻子,不會告狀,不會鬧事,就是個軟柿子,任她捏圓捏扁。
“逆女!說,今天你是不是對你姐姐不敬?動手傷人了?”司馬雄心裏尚有幾分不信,司馬如意一個連鬥氣也不會的女子,怎可能傷人?
“爹,您當時是沒瞧見,我好心好意去請妹妹到祠堂罰跪,可她倒好,一句話不說就動起手來,我瞧著是自家姐妹,忍住了氣,這才一狀告到了您這兒,隻求爹還女兒一個公道,這在自家還好,萬一在外邊兒妹妹還這般不知禮數,不開眼得罪了什麼王孫公子,這不是給我們司馬家丟臉嗎?”司馬懿火上澆油,一番話愣是把她自己給摘了出去,話裏話外聽著都是十二一個人的錯。
“逆女!還不快向你大姐認錯?”司馬雄怒極,又見十二緘默不語,一掌拍向桌案,砰地一聲巨響,上等花梨木桌頃刻間竟哢擦哢擦分裂成了碎片。
一股猶如狂風暴雨般逼人的鬥氣不要命的往十二身上壓去,沉重得仿佛要將她的骨頭給壓碎!
十二咬著牙強忍,認錯?她何錯?
眸中隻餘一片倨傲,即使在司馬雄的打壓之下,她依舊未露出半分怯意,有的隻是一臉的無謂。
“好好好!家法伺候!我倒要看看,幾日不見,你的骨氣究竟有多硬!”司馬雄何時被人如此無理對待過?一口惡氣憋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來,他大手一揮,廳外的護衛立馬搬來了長凳以及麻繩,手持粗大的棍棒準備行刑。
“如意啊,你就開口認個錯,你爹也不是不講理的人,這板子打在身上,你可禁不起。”雪喬明著是在幫如意說話,可眼中的不屑以及看戲的笑意卻隻多不少,她是不知道這傻子今兒怎麼像變了個人,可再怎麼變,這猴子也飛不出如來佛的五指山。
“我沒錯!”十二一字一頓的說道,字字重音,話剛脫出口,肝髒便升起一抹腥味,在司馬雄九級鬥氣的打壓下,她的五髒六腑猶如移了位一般,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