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蘭心恭敬的行了一禮,離開前,她看了眼依舊折疊整齊的錦被,小嘴撅了起來,哼!小姐定是修煉了一晚,心微疼。
她出門後,順著木梯下樓,在大堂向小二點了幾份早點,小奶包歪歪斜斜的從隔壁屋子走出來,身後跟著一席黑色錦袍的明夜,昔日唇紅齒白的少年,如今竟冷若冰霜,仿佛一塊千年不化的寒冰,鋒芒畢露!
這是他追隨十二後的改變,褪去了懦弱與自卑,自信、傲然。
十二脫掉身上的白袍,拉開木衣櫃從裏麵隨意挑了件月牙白的錦袍,袍子兩袖繡著銀色的條紋,將長發用一根絲綢布帶隨意紮成馬尾,踏上馬靴,將匕首插入其中,簡單洗漱後,她還未跨出客房,卻聽見屋外有爭吵聲起,眉頭一蹙,當即開門。
“喲,這就生氣了?能夠被我們爺看上那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氣,識相的趕快磕頭謝恩,乖乖和我們走,保管你日後吃香的喝辣的。”一道獻媚的嗓音在大堂中炸響,隻見堂中一名華貴錦袍的少年身後跟著兩個小廝,正站在蘭心那桌,一名小廝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衝著她說話,蘭心氣得臉頰通紅,明夜也是握緊拳頭,小奶包正趴在桌子上,手裏拿著瓜果啃啃的吃著。
不少住在驛站內的旅人紛紛交頭接耳,卻隻圍在四周,不敢上前,似乎很是忌憚這華衣少年,也對,皇城中敢如此耀武揚威的,身份自然不低,誰會願意為了一個不認識的小丫頭輕易得罪權貴呢?
“咦?”雲若水小跑著從客棧過來,剛跨過門檻,便發現了今日驛站中不同尋常的氣氛,她擠開人群,閃身到蘭心跟前,見她眼眶紅腫,哭得淒淒慘慘的模樣,心頭一沉,小臉頓時冷了下去,叉著腰,將蘭心護在身後,筆直的看向桌邊的華衣少年,“你要做什麼?”
華衣少年一見她這副靈氣動人的模樣,臉上不覺浮現出了一抹淫蕩的笑,他抬起手臂指著雲若水道:“她,我也要了!”
十二意外的挑高眉梢,薄唇揚起一抹冷峻的弧度,袖袍輕輕一揮,玉足在二樓的隔板上一點,身影飄然從二樓走廊一躍而下,落地之時,卻未發出半分聲響,當真是落葉無痕。
雲若寒手中骨扇刷地搖開,他剛欲出手教訓這不知好歹的公子哥,卻在人群中瞥見了悄然過來的十二,碧波蕩漾的黑眸微微眯起,已凝聚到掌心的鬥氣霎那間褪去。
他抱拳衝著華衣少年道:“這位公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今日家妹若有何處得罪了你,還請公子莫要計較才是,這天子腳下,若鬧出什麼事,你我二人皆免不了被送往衙門論罪,還請公子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賣在下一個麵子。”
華衣少年被他那通文縐縐的話搞得是火起上頭,當即怒聲道:“你這個窮酸書生滿嘴狗糞!今天小爺就看上這倆美女了,能被我看上是她們的福氣!識相的快快滾開,若不然,莫怪小爺不留情麵!”
雲若寒臉色不覺一沉,本就俊朗的麵容陰雲遍布,他看向人群中的十二,卻隱忍著未曾動手,他想知道,若是她,當如何解決!
十二一身白袍斂華,須彌,竟自原地消失,下一秒,一直冰涼的手臂竟橫上華衣少年的脖頸,一道清冷的嗓音在他耳畔炸響:“你要如何不留情麵?”
聲音宛如從無雙地獄而來,帶著肅殺之氣,華衣少年錯愕的瞪大眼睛,驚駭的看著身旁不知何時出現的十二,隻見她麵目森冷,眉宇間殺氣凜然,仿佛一尊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