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功,十二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實力已經跨入了一個嶄新的境界,耳聰目明,屋外的動靜,她都能清晰的探聽到。
渾身說不出的清爽,睜開眼,臉上不自覺的浮現出一抹欣喜。
武尊三階!
她居然突破了!
心頭一顫,雙手在膝蓋上緊握,身體因激動微微顫抖著。
“感覺怎麼樣?”身後傳來淩宇寒低沉帶笑的聲音,十二一怔,收斂了外露的情緒,轉過頭,看向他,神色頗有些複雜。
“怎麼,突破了難道你不開心?”淩宇寒挑高眉梢,虛拍著身上火紅的錦袍躍下大床,峻拔修長的身軀立在十二麵前,居高臨下的問道,鬱黑的眼眸裏,溢滿了零零碎碎的笑意,仿佛一泓波紋蕩漾的春水,攝人魂魄。
十二漠然:“這次算我欠你的。”
說罷,身影一閃,空中隻一道殘影,已然消失於房中。
淩宇寒樂得哈哈一笑,神色愉悅,“真是個別扭的女人。”
哪怕是道謝的話,也偏偏要說得讓人容易誤會,這麼別扭的性子,讓他愛到了極致。
一路飛躍,從冷宮回到禦花園,凜凜的衣袍在空中飄舞出美麗的弧度,馬尾在身後自然搖曳,等到雙腳落於實處,十二已然奔到了禦花園的紅廊,略一平複下體內沸騰的鬥氣,穩步前行,在盡頭的拐道處,剛一拐,就看見了在原地等待她的明夜等人。
“主子!”
“小姐!”
“如意!”
三人齊聲一喚,激動的圍了上來,三雙眼睛止不住的在十二身上打轉。
“我沒事。”絲毫是猜到他們的心思,十二開口道,“走吧,該去校場了。”
明夜張了張嘴,本想問問她剛才和淩宇寒去了那兒,可瞥見十二冷漠的神情,話到了嘴邊又給咽了回去,伸手將小奶包抱在懷裏,十二率先移步,朝著校場的方向走去。
“如意,那男人究竟是誰啊?和你什麼關係?”邱樓挽著十二的臂膀,一雙靈動的眼鏡閃爍著矯捷的光暈。
眾人緩慢的朝著校場走去,十二手臂一伸,輕而易舉的掙脫了邱樓的桎梏,揉了揉手腕,冷聲道:“我和他什麼關係也沒有。”
騙誰呢?
邱樓撅著嘴,一副壓根不相信的模樣。
十二一時啞然,“真的。”
“嘖嘖嘖,如意,你知道嗎,你這叫此地無銀三百兩,說你和他沒關係,誰信啊?”那男人分明一副和如意私交甚好的模樣,怎麼可能沒關係?
“不相信就算了。”十二懶得解釋,她同淩宇寒,能有什麼關係?一個連底細都不清楚的男人,可以有什麼關係?
緊了緊懷裏的小奶包,十二眉梢冷峭,渾身散發著一股逼人的冷冽氣息,嚇得邱樓再不敢多問,隻能悻悻的撅著嘴,跟在她身後。
正午時分,陽光熾熱的烤著地麵,即使隔著馬靴,依舊能夠感覺到大地火熱的溫度,騰升的熱氣讓人汗水直流,校場裏擂鼓聲直衝雲霄,驚得氣息的皇宮高牆之上的鳥兒齊齊展翅,在天空翱翔,幾片羽毛飄旋著簌簌落下,青龍皇帝在眾星捧月中坐上高處的看台,身旁的宮俾為他打著扇子。
看台上,竊竊私語聲此起彼伏,青龍、朱雀、白虎的人,開始進場。
白子旭見著擂台下方的十二,微微彎了彎嘴角,算是打招呼,睿王和小丫過來時,看向十二的視線格外晦暗,如針般將她從頭到腳掃射一圈。
“你……”金晨瑞剛開口,十二一記冰冷的眼刀刷地刺向他:“如果王爺是想問我,身體有沒有異樣,我想,你要失望了。”
睿王心頭一跳,她怎麼可能沒事?難道那藥丸對她無用?還是說……目光落在身旁同樣吃驚的小丫身上,格外淩厲。
難道這個女人敢用假藥來糊弄他?
仿佛是察覺到睿王的怒氣,小丫臉色驟變,急忙抓住他的衣袖,“王爺,我……”
“閉嘴!”睿王冷聲低喝,湊到她耳邊,拋下一句陰冷的話:“等比賽結束,我會和你好好算今天這筆賬!”
顯然,他已經將罪推到了小丫身上,以為她是故意用假藥來愚弄自己。
一個司馬如意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連小丫也敢捉弄他?
睿王氣得當場拂袖,繞過十二,走到一旁的空地上站定,任由身邊的小丫如何哀求,臉上怒氣不減,臉色更是陰沉得能擰出水來。
誰說隻有女人小心眼?別看睿王堂堂一個八尺男兒,可他卻是最記仇的,小丫有種前途晦暗的感覺,隻要一想到,從此失去睿王的心,她就害怕得臉色慘白,整個人看上去猶如浮萍,搖搖欲墜。
“切,前幾天不是趾高氣昂的嗎?現在又裝成菟絲花,虛偽。”邱樓掃了他們倆一眼,嘴裏嘀咕道。
“自作孽,不可活。”十二譏諷的開口,話語冰冷如刀,別以為她會就這麼算了!敢在暗中對她下手,就要早死早超生的準備!她可不是什麼心慈手軟之人。
充當司儀的太監手裏提著銅鑼,一身紫灰色太監服,走上中央的擂台,陽光下,他的臉頰上溢出了不少汗珠,重重一敲鑼鼓,喧鬧的校場驟然間變得落針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