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了,足足有半個月了,自從四國大賽時,他被殿主強製帶走,他已有半個月未曾見到她,她可好?
聽伺候的下人說,她掀翻了玄女宮,乍一聽到這消息,他心底怒氣油然而生。
她怎麼敢!
怎麼敢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做出這般危險的舉動?她可有受傷?
這些日子以來,他快被關瘋了,可這院落被布下結界,由殿主親自布下的結界,即使是他,也無法突破。
如意……
深幽的眸子靜靜凝視著畫中之人,畫描繪的是他們初次見麵的場景,栩栩如生,仿佛將那日的一切重現,她的一切在他眼中都是那麼深刻,幾次短暫的相處,成為了他如今聊以自慰的唯一存在。
“再等等,如意,再等等,”喃喃開口,“我定會來見你,定會!”
“扣扣——”
緊閉的房門被人從外輕輕敲響,淩宇寒瞬間收斂了外露的情緒,將白紙小心的折疊好,放到長案之上,寬大的紅色袖口拂過桌麵,峻拔的身影直直坐在木椅之上,衣襟略顯鬆散,露出精美、性感的鎖骨,他渾身軟若無骨,倚靠著椅背,青絲傾斜而下,整個人透著妖嬈、慵懶的氣息。
“進來。”低沉的嗓音在安靜的房間裏繞梁不絕。
墨白推門進來,就看見淩宇寒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搖頭歎道:“你這樣子,放你出去恐怕要叫世間無數女子為你癡狂。”
那可不,這神王殿中,多少女人癡心於他?隻要他一笑,就算這天,這地,都將為他而失去顏色。
簡直是妖孽!
“你來做什麼?”淩宇寒眸光流轉,輕聲問道。
“聽說你同殿主鬧僵了?為了一個女人?”黑衣使者冷笑一聲,踱步走到長案前,一雙深幽的眼死死盯著淩宇寒,“為了司馬如意?”
神王殿上下誰人不知,被強行帶回來的紅衣使者,為了塵世中一普通女子,與尊貴的殿主鬧翻,被軟禁在煙雨樓中。
想到那個孤傲、冷漠,卻重情重義的女人,黑衣使者不得不歎一句,她與淩宇寒的確般配,也的確配得起他。
“我見到司馬如意了。”
一句話,瞬間叫淩宇寒變了臉色。
“她可好?”嗓音帶著細微的顫抖。
黑衣使者眉頭一蹙,“你這是要哭了?”
他何時見過淩宇寒這般焦急?欲語還休,黯然神傷,這般癡情的模樣,當真是叫他,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她可好?”淩宇寒再度啟口,問的依舊是同一個問題。
“她很好。”黑衣使者揉了揉酸疼的眉心,對眼前這個為愛成癡的人很是無奈,“我說,她就這麼好?好到你寧肯與殿主鬧翻,也想跑出去見她?”
司馬如意雖然不錯,可當真值得他為她做到這個地步嗎?
“她好就好。”淩宇寒多日來為十二牽腸掛肚的心,如今才算是落地,眉宇間的憂色瞬間散去,雙眼閃爍著零零碎碎的微光,璀璨如天上繁星。
“你心心念念著她,可我卻沒聽她提起過你一句,寒,你覺得值得嗎?”黑衣使者眸光冷冽,凝視著淩宇寒,一字一字問道。
值得嗎?
為了一個女人與養育你多年的殿主鬧僵。
值得嗎?
為了一個女人被卸掉身為使者的權力,被軟禁在此處。
值得嗎?
淩宇寒輕輕一笑,笑得花容失色,妖豔、魅惑、邪肆,萬千情愫如潮,點染眉宇,“值,為了她,值,恨隻恨,我無法離開,無法再見到她。”
“哼,我看你是被她迷得失去了理智!”墨白氣得咬牙,一甩衣袖徑直轉身:“懶得和你說了,你就繼續在這裏靜修,說不定能把對她的這份情誼給慢慢磨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