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生得妖孽,眉宇間的魅惑,配上那哀怨、委屈的表情,若讓世間的女子看見,不知多少人會為他癡狂,有的人便是這樣,一舉手一投足,當真是風情萬種,隻可惜,十二對他的美貌免疫!
甚至連眉毛也未曾動過一下,饒有興味的看著他,“我怎麼不知道,什麼時候神王殿紅衣神使,居然這麼脆弱?”
曾經,她和他打過那麼多場,這人別說痛,連哼也沒哼一聲,現在倒會裝委屈了?
嘴角咧開一抹嘲諷的笑,十二雙手在水麵上一拍,刹那間,水花四濺,她整個人騰空而起,左手淩空一抓,地上散落的衣物已到了手中,足見在水麵輕輕一點,飛身上岸,將腰帶喜好,除卻一頭濕漉漉的長發,絲毫看不出,這人方才還在享受著溫泉。
深黑色錦袍將她的冷漠襯得如鬼似魍,墨發隨意垂落著,滴答滴答,在平攤的地麵開出水花。
“真可惜……”淩宇寒揚起一抹邪肆的笑,神色略顯惋惜,視線落在十二的身上,仿佛在回味著,方才水中這人不著寸屢的場景。
“先坐下。”他一手拽住十二的手腕,一手按住她的肩頭,讓她坐在溫泉旁一個石塊上,落座時,他還不忘用衣袖將石塊上的塵屑掃去,隨後,從火紅的衣袍中取出一方錦帕,立在十二身後,溫柔的為她擦拭著雲絲,目光專注,仿佛在嗬護一件價值連城的珠寶。
她身上的每一個地方,哪怕是一縷頭發,都是他的心頭寶!
十二渾身僵硬著,猶如一塊化石,神色晦澀,她從沒有享受過這樣的待遇,不論是現代,還是穿越之後,一次也沒有。
能夠清晰的感覺到,他纖細的手指捋過自己發絲的異樣觸感,那種從神經末梢傳來的心悸,讓她覺得陌生,卻並不危險,體內的鬥氣始終處於平靜狀態,十二甚至難以想象,有一天,她會在如此靠近一個男人時,放鬆警戒,甚至任由他‘為所欲為’。
這就是戀愛的感覺嗎?
冷冽的眉毛微微一蹙,左手撫上胸口,她的心跳,好像比平時快了不少。
“以後這裏隻屬於我。”淩宇寒專心的為十二擦拭著長發,一縷縷柔順、濕潤的發絲自他掌心撫過,仿佛也一並撫過他的心窩,癢癢的,暖暖的,讓他愛不釋手,薄唇中緩緩吐出這麼一句話,霸道且固執!
“恩。”十二隻淡淡應了一聲,即使沒有回頭,她也能夠感覺到身後這人此刻愉悅的心情,一如她一樣。
“以後我為你擦發,為你挽發,伺候你穿衣,一輩子,如何?”淩宇寒邪笑一聲,眼眸深處慢慢的盡是堅定。
十二微微一愣,回過頭去,正好撞入他猶如這夜幕一般深沉卻又耀眼的眸底,一個字,不自覺的滑出唇齒,帶著些許顫抖:“好。”
“就是這樣的表情。”淩宇寒癡迷的將額頭抵住十二的眉心,癡癡的看著她,灼熱的呼吸濺灑在她的臉頰上,熏得十二麵頰微紅,像是朱砂在宣紙上慢慢暈開,美不勝收,“這樣的表情,隻存在於我的夢裏。”
這樣雪山消融般,柔軟、溫和,甚至帶著些許羞澀的表情,讓他整個人都不自覺的顫抖起來,想要將她珍藏,想要無時無刻守護在她身邊,自從第一眼,在那喧鬧的集市中看見她,他心裏就住進了一個魔。
即使世人恨她,懼她,惱她,怒他,他依然愛她,寵她,護她。
被軟禁時,日思夜想的,是她;
陷入夢境時,滿滿的亦隻有她。
千般情長,萬般心思,都是他對她癡心不離的愛。
天上月光冷清,一地清輝,被星光籠罩著的男女,美好得像是這世間最動人的畫卷。
第二天一大早,雲若寒便帶著小妹來到十二的院落,院落中的梨花已經開滿了枝頭,花瓣在風中打著旋兒,輕輕落下,院子裏很是幽靜,他一襲清湖綠的袍子,嘴角噙著一抹溫和至極的笑,敲響房門。
“如意。”看著從裏麵走出來,一身孤傲的女子,碧波蕩漾的眸子裏掠過一絲深沉的愛憐。
“這麼早?”昨晚和淩宇寒在溫泉處磨蹭了太久,幾乎是接近日出時分才回來,十二的神色隱帶倦色,一身黑色勁裝,恰到好處的襯托出她的清冷,嬌小卻並不脆弱的身軀隨意的靠在雕花的紅漆房門上,斜睨著眼前的一男一女。
動作瀟灑,利落,帶著尋常女兒家沒有的不羈,生生讓雲若寒移不開眼。
“恩,我和小妹是特地來向你請辭的。”他強忍著滿心的情潮,溫潤的笑著,隻一雙眼,無論如何也無法從她身上移開,“離家這麼久,也是時候該回去了。”
十二眼眸一沉,“恩,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