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岩率軍在漠河的蜿蜒山脈之巔休養生息,十二難得的起了個大早,在營帳內簡單洗漱後,換上一件黑色長衫,把小奶包從納戒裏釋放出來,小家夥本來睡得並不安穩,當它躺到十二懷中,卻尤為自覺的尋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粉嫩的嘴唇吸著手指頭,雙眼緊閉。
“喂!放本座出來!”誅仙劍不甘落後,在十二的腦子裏叫囂道,“憑什麼這麼個奶娃娃都可以離開,本座卻要被扔到這個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空間?別忘了,要不是本座,你怎麼會那麼容易秒殺那幫弱小的螻蟻!”
“……”十二眉心一凝,一句話也沒說直接斷掉了和誅仙劍的聯係,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封印太久,這把劍典型就是個話嘮,整天嘰嘰喳喳的,隻要把她關在納戒中,稍一鬆懈,她總能纏著十二,在她腦子裏叫囂,著實讓人頭疼。
挑開帳簾,正好遇見一隊巡邏的士兵,十二打了個哈欠,朝一行人淡漠點頭,漫步在清晨的晨露中,空氣潮濕,不似午後的灼熱,反而有種讓人神清氣爽的感覺,山巔的空氣清爽,深深吸了口氣,十二抱著小奶包閑逛起來。
“喲,早上好。”淩宇寒挑簾出來,剛好與十二撞了個正著,一襲紅衣寬鬆的裹在身上,腰間就隨意打了個結,眉宇間一片嫵媚之色,他慵懶的抬起手臂,與十二打招呼,“來,把寶寶給我抱。”
寵溺的伸出手,將小奶包抱在自己懷中,一臉慈父的模樣,時不時戳戳小家夥的麵頰,嘴角的笑溢滿了柔情,與對待十二時不同,那是最柔軟,最溫馨的親人之情。
“走吧,去吃早點。”淩宇寒單手抱著小奶包,一手牽著十二,一家三口不緊不慢的往主帳的方向行去,這幾天,他們已經習慣了每日與眾將軍、副將在主帳共同用餐,十二雖無三軍統帥之名,但在整個軍營中,所有人都將她看做了與李岩等同的存在,是可以號令他們征戰天下的大將!
兩名士兵把守在主帳外,見他們過來,目光在淩宇寒懷中忽然出現的奶娃娃身上一落。
軍營中都是些三大五粗的漢子,哪裏見過這麼可愛的小家夥?他們的視線掃過十二平坦的小腹,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拉開簾子,李岩正和四名副將悠然品茶,他們身上的傷好得七七八八了,難得閑下來,倒也懂得品味生活。
“司馬小姐你來啦,快坐,就等你到。”李岩樂嗬嗬的笑著,一張粗狂的臉,帶著親近,與豪爽。
“是啊,司馬小姐,我周全肚子可是餓得咕咕直叫了,你要是再不來,說不定我就衝進你的帳營把你給揪出來了。”周全狂放一笑,這幾天,他們也都和十二混熟了,知道,她看著是挺冷漠的,但實際上,不似那些矜持的女兒家,骨子裏倒像極了男兒,直言直語,肚子裏沒有那些彎彎腸子,桀驁不馴,以至於,和她說起話來,是越發的沒大沒小。
十二抬步走到李岩身側空置的長案後,隨意坐下與淩宇寒同桌,這些天,淩宇寒在眾人麵前屢屢做親密之舉,以至於,軍中早有傳言,他早已經和司馬如意定下一生誓約,有人腦子靈活,聯想到當初紅袖門覆滅時,曾有傳言說,一名紅衣男子衝冠一怒為紅顏,這一聯想,更是給他們之間添了幾分郎情妾意的曖昧。
“來,吃點東西。”淩宇寒直接拿起盤中一個熱騰騰的包子,遞到十二嘴邊,擒笑看著她,懷裏的小奶包不知是不是聞到香味,睫毛顫抖幾下,便睜開眼,惺忪的睡顏一片模糊,粉嫩的小手戳著眼睛,忽地,它的視線落在十二身上,直接從淩宇寒懷中蹦了下來,撲在十二的身上,雙手抓著她腰間的衣衫,糯糯的喚著:“媽媽,”然後,轉頭看向淩宇寒:“爹爹。”
“噠”
周全筷子裏夾著的小饅頭猛地落到案幾上,他瞪大眼睛,瞠目結舌的看著上首坐在李岩身側的三人,口中喃喃道:“媽媽?爹爹?”
天啊,他們居然有孩子了?
是這世界太玄幻,還是他眼花,耳聾了?司馬如意才多大?怎麼可能有個五六歲的小孩?
不僅是他,在做多位副將都是一臉驚駭,隻覺得一個晴天霹靂迎頭落下,筆直的打在他們的身上,主帳內唯有小奶包撒嬌的聲音,十二張了張嘴,一口將肉包子咬住,醬汁順著她微啟的紅唇唇縫落下,魅惑、迷人。
淩宇寒眸光流轉,從袖口中掏出一張四方的娟帕,體貼的為十二擦拭掉唇角的油漬,寵溺的開口:“多大的人了,居然還和小孩子一樣,吃得滿嘴都是。”
十二嘴角一抽,看了眼緊緊抓住自己袖口的小奶包,又看了看淩宇寒,忽然有種,這對父子正在狼狽為奸的錯覺!
“報——”帳外一聲響亮的呐喊,打破了這一室的靜默。
李岩率先回神,幹咳一聲將視線從這一家三口身上移開,“進來。”
一名巡邏的士兵雙腿生風,帳簾在他身後忽上忽下的飛揚著,他單膝跪在中央,抱拳道:“稟將軍,外麵有大批不知名的人正在朝此處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