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廣化寺眼鏡程中計 玉帶橋呂飛燕斷姻(1 / 3)

葉先生忙道:“這是我家新來的兩個遠親,亭兒、榭兒,快來見這兩位武林高手。”幾人見過,那兩個女子仍端坐在一旁。原來這兩個女子,正是白雲亭和白雲榭,她們一直宿在遠房舅舅葉潛的家裏。

白雲亭問:“你可認得有個叫程廷華的武術家?”馬維祺道:“原來你們在外地也聽說過眼鏡程,他是我們的朋友。”

白雲榭道:這下可好了,前幾日我和姐姐一同到廣化寺燒香,遇到一個叫伽藍的和尚,他上前調戲姐姐,我姐妹與他對打起來,誰知打不過他,於是逃出寺門。

那和尚笑道,北京城裏隻有一個叫程廷華的還有些功夫,其他都是酒囊飯袋。

馬維祺一聽,氣呼呼地說:“這禿驢如此無禮,看我不用煤球碎了他。”梁振圃道:“這小子也太猖狂,我們不如一齊殺進廟去。”

白雲亭連忙勸阻道:“想是二位義士是隱士,那和尚不認得。”

馬維祺道:“北京城裏誰不知煤馬和小辮梁。”

白雲榭道:“我們姐妹不勞神二位了,隻想請你們轉告一下程廷華,請他近日去廣化寺鳴不平。”梁振圃道:“既是這樣,我去轉告程廷華,讓他明日晚上到廣化寺?”

馬維祺對梁振圃小聲道:“你不是跟葉先生借寶嗎?”

梁振圃道:“葉先生,我想跟您借幾副佛香膏藥。”

葉潛道:“你怎麼知道我有這種膏藥?”

梁振圃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原來葉先生有一種專治硬傷的膏藥。

梁振圃又道:“此次皇會主擂的神力王肅王爺腿功厲害,若是被他踢中,凶多吉少,所以來借幾副膏藥,以備不測。”葉潛沉吟一會兒,道:“既是這樣,我就送你兩副。”馬維祺笑道:“我也參加皇會,也要兩副罷。”葉潛笑道:“我就知道你也會要的。”

說完,葉潛來到東廂房內,輕輕按了牆上的機關,地上兩塊方格花磚向兩側移開,現出一個青玉麒麟黃底圖案的瓷缸。他打開缸蓋,不禁大驚失色:“哎呀,我這瓷缸分明有人動過,有人偷了膏藥。”他查了查,少了十副佛香膏藥。

這時馬維祺、梁振圃、白雲亭、白雲榭聞聲趕來。

葉潛道:“我平時很少出門,家裏又有護院,這膏藥如何被人偷了?”

白雲亭道:“俗話說明賊易躲,家賊難防。興許還是家裏的丫頭、護院幹的呢!”

葉潛道:“那就搜搜吧。”他們來婢女、護院房中搜了一遍,未見可疑之處。走到白雲亭、白雲榭的房前,白雲亭道:“舅舅,我們房中您也瞧瞧吧。”

來到房內,隻聞得花氣襲人,大紅繡並蒂百花披風、綠紗繡喜相逢百蝶裙兒、四合如意肩、汗巾、抹胸兒、膝裹兒等丟了一床、白雲亭、白雲榭一看,臉上泛紅,原來隻顧叫他們來搜,竟忘記收拾了。

葉潛查看一遍,也沒看出什麼可疑之處,歎口氣,退了出來。

晚上,梁振圃來到程廷華家裏。程廷華正在燭下磨眼鏡,梁振圃把白雲亭姐妹請他去廣化寺鳴不平一事講了。程廷華道:“我到過廣化寺,怎麼沒有聽說過有個叫伽藍的和尚。”馬維祺道:“或許是新來的和尚。”程廷華道:“既然是二位姑娘請我去,我明日晚上就走一趟。董爺收了瘦尹為徒,學習八卦掌,我也想拜董爺為師,不知他老人家願不願意收。”梁振圃道:“我也有此意,隻是咱們若拜董爺為師,每日出入四爺府,有許多不便,不如幫董爺開個武館。”程廷華思忖一會兒,道:“施紀棟家裏倒挺寬敞,位置也不錯,在他家裏辦武館最好不過,咱們一塊湊點錢。”

第二日晚上,程廷華換上夜行衣,來到地安門煙袋斜街廣化寺,他穿過鍾樓,來到大雄寶殿前。有個和尚正在巡更。程廷華上前猛地摟過那和尚的脖子,僧帽脫落,露出一絡秀發,原來是個女子。程廷華怔了一下,隻覺一個飛套已套在脖子上,雙腳離地,被懸空吊起來。房上有個女子正在拽繩子,程廷華自知中計,慌忙用手掌去削繩子,地上那女子手握尖刀,朝他心窩刺來。各自這華一揣腳,踢飛尖刀。房上那女子叫道:“不要便宜了他,先把他折磨個夠本兒,再叫他見閻王爺。”程廷華定睛一瞧,地上立立著的女子不曾相識。隻聽那女子說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們是十幾年前被你殺的白鳳塚小白龍的兩個師妹,如今找你複仇來了。”房上的白雲亭將繩子拴牢,也跳了下來。兩個女子對程廷華拳打腳踢,程廷華雙手死扒繩套,沒有還手之力,身上被她們姐妹踢得青一塊紫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