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花木容隻練了三日的琴便將那《鳳求凰》學了個精準,偏偏蘇萌總覺著熟能生巧多練練終歸是好的,於是花木容又耐著性子多練了幾日。
七日過後,花木容著實不想再練了,無論蘇萌怎麼死拖死拽都不去那醉芳閣了。
然後花木容就像以前一樣悠哉悠哉地拿個鏡子在蘇萌跟前瞎臭美。
花木容覺著,反正那曲子他閉著眼睛都能彈出來了,並且一個音兒都錯不了,再練也是白搭的。
蘇萌想了想也就任由花木容去了。
亦香今年不過十三歲,但那琴藝卻是比年過半百的大師都要高出不少。
彈奏《鳳求凰》的人不計其數,但獨獨亦香一曲讓眾人繞梁三日,迷醉而不自知。
據《鳳求凰》是亦香最拿手的曲子,且每年僅僅彈奏一次。
或許是物以稀為貴的緣故,又或許是這亦香的曲子當真值得一聽的緣故,想要聽亦香的《鳳求凰》的人竟從年前排到了年尾。
蘇萌曾問過魔鏡,這凡間人氣最高的琴師是誰,魔鏡毫不猶豫地答了亦香。
蘇萌又問了人間哪曲子人氣最高,魔鏡也毫不猶豫地答了《鳳求凰》。
《鳳尾神曲》是妖界最動聽的曲子,但那是對於妖界而言。比賽地點既然在人間,就得按著凡人的口味來。
蘇萌覺著若是自家師傅將那《鳳求凰》感情豐富地演繹出來,也是有那麼點可能獲勝的。
如今花木容已經練好了《鳳求凰》,獨獨缺少感情。
蘇萌咬咬牙,隻好使出殺手鐧。
蘇萌讓花木容看人間的話本子,看完了還得讀後感。
花木容一看那半人高的話本子就腦仁疼,一個勁兒地反抗,結果被蘇萌死死摁在桌子上動彈不得。
徒兒猛於虎,這是花木容的心得。
於是乎,花木容就在那苦命地看話本子,蘇萌就在他身邊幽幽地品著茶。
花木容時不時會問些“孟薑女的眼淚是炸藥麼,能把長城都給弄垮了?”、“梁山伯與祝英台為什麼最後化成了蝴蝶而不是化成比翼鳥?”之類的問題。
蘇萌跟那花木容解釋不清也就不搭理花木容,偏偏花木容是越問越起勁兒。
話師傅你的重點錯了好麼?她是讓他多看看人間****故事,他卻……
罷了罷了,所有人都知道自三萬年前那場仙魔大戰後就有傳言木容上神腦子有點壞了,蘇萌估摸著八成是自家師傅的情絲被人砍斷了。
這場比賽,蘇萌覺得能勝的幾率當真是得可憐呐。
沒過多久就到了比賽的那了,花木容倒是一點兒都不緊張,還自信滿滿的模樣,之有蘇萌自個兒悶得慌。
比賽是在醉芳閣舉行的。醉芳閣是人間的青樓,但閣裏的姑娘卻是賣藝不賣身的。畢竟醉芳閣的姑娘個個身懷絕技,一出場就能亮瞎別人的鈦合金眼。
醉芳閣時常舉行鬥藝比賽,比琴,比歌,比舞,不僅是閣裏的姑娘比,閣外之人也可參與。
而這些比賽自然是要收門票的,這門票便是醉芳閣的主要來源。
花木容和蘇十一的比賽自然也是要門票的,一場剛好一百人,花木容和蘇十一表演完畢就舉行投票,多者即勝,一局定輸贏。
醉芳閣是最有名望的比賽場地,早在花木容還沒比賽之前,醉芳閣就已經為這場比賽打好了廣告。
醉芳閣往常多為男子,今兒個卻是大多是女子,大概就是衝著花木容的皮相來的。
還沒比賽之前,賽場就已經人聲鼎沸氣氛高漲,直把蘇萌緊張個不行。
花木容反倒不在意,照著鏡子嗑著瓜子兒抖著腿好不悠閑。
反正先上場的是蘇十一,他不著急。
醉芳閣的舞台大概是京城裏最大氣的。整個場子裏可容納三百人,舞台設計在池水環繞的中間,沒有任何道路通向舞台,要上台隻能用從而降的方式。
那池子極大,池子裏種著白色的蓮花,場子裏也通風,一吹風便有陣陣荷香入鼻。
在醉芳閣裏,哪怕沒有比賽看,在如此清淨優美的環境下喝喝茶吃吃飯切磋切磋技藝也是極好的。
蘇十一是從而降的,直接從舞台上方飄飄落地,宛如一個紅色精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