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川?難道他進相府,不是偶然?’龔晨暗自思忖,清冷的眸底閃過一道殺意。
雪柔居裏龔若嘉久久的哽咽,怪不得她一直覺得哥哥深不見底,即便是對她微笑,也讓她感到陰森森的,多年來,她所做的夢,很可能是真的啊。
淩川一直在雪柔居,陪龔若嘉到深夜才離開。剛出了雪柔居,淩川便察覺到身後有人跟著,他故意加快速度繞到了偏僻之處,想要引出背後之人。其實他已經大概猜出是誰,到了四下寂靜的湖橋,淩川猛然轉身,冰冷地說道:“小月,果然是你。”
“顧公子既然知道是小月,為何…為何…”黃衫侍女顯然沒有料到淩川已經發現了她,顯得有些手足無措。淩川卻不再給她機會,隨身佩劍已然出鞘,直抵小月脖頸。而小月顯然不是普通的侍女,雖慌亂向後退去,卻是避過了淩川的一劍。
“龔晨下重手傷你,你還要為他賣命嗎?”淩川的話出口,冰冷得不帶一絲感情,和白天時的他派若兩人。小月身子猛然一震,想起那夜,淩川溫柔的對自己說話,讓自己上藥,又不禁有些感動。“顧公子,雖然少爺心狠手辣,對我也十分嚴厲,可是,當年若不是少爺,小月,便會餓死街頭,我...”
“你應該知道龔晨在做什麼樣的事,你替他做盡傷天害理之事,不是幫他而是害了他。”淩川冰冷的眸光微眯。小月通身感到一股寒意,這個少年,看起來年紀不大,怎麼像是比少主更危險之人呢?
就在小月怔愣的瞬間,鮮血飛濺,冰涼的劍已刺穿了小月的身體。
可劍再冷,也不及心冷,小月自小便為龔晨辦事,隻因在她快要餓死的時候,是龔晨給了她一口飯。她以為那便是善,所以這些年每當龔晨要她做一些昧了良心的事時,她不曾多問一句。龔晨抽出劍,笑著走到淩川麵前:“顧公子,怎麼走到這來了,鏡楓院可不是這個方向?”
“嗬,傳聞真是不可信,原來龔大少如此狠毒,連跟隨多年的下屬都能毫不留情。”淩川無不諷刺的說道:“昔日的兵部尚書陳莘想必就被龔大少存放在這湖底吧?”
龔晨深邃的眸光閃了閃,想不到顧川連這件事都知道了,難道小月早就背叛了他?龔晨大笑兩聲說道:“顧公子還是年齡太小啊。”龔晨又往前一步:“我殺的人怎可能留在相府。”淩川眼眸中迸出殺意,龔晨已經不打算對自己隱瞞了,難道他已經把屍體轉移走了?
“今日顧公子,在小妹房裏呆的可是晚了些,這對她一個姑娘家的聲譽可是不好,你們應該聊了不少話把。”龔晨笑的如同狐狸,深邃的眼眸緊緊盯著淩川。淩川也不甘示弱的望著龔晨:“龔少爺以為是怎樣,便是怎樣吧,今日確實是晚了些,我想龔少爺還有很多事要處理,就不打擾了。”幽幽的望了眼小月的屍體,淩川運起輕功,瞬間走遠。
“少主,要不要追?”暗衛在龔晨身後出現,詢問著他的意思。“不用了,以他的武功,就憑你們幾個人,根本殺不了他。要殺他,還不著急。”龔晨深深望了眼雪柔居的方向,又道:“明日,你們到雪柔居傳我的話,讓二妹妹單獨到後山來,我有話問她。”龔晨眸中寒光一閃,麻煩的人,就要盡早除去才好......
婁凱回到皇宮已經三日,三日前他和淩川一行人逃出龔太後設的暗道,之後他便和顏葉一同回了皇宮。還不到宮門他們就打聽到龔太後宣稱‘皇上重病垂危交由太後全權理政’的消息。可在南磷誰又不知道他們的皇上婁凱隻是個手中沒有實權的傀儡皇帝,這幾年皇帝隻是做了個樣子,朝政上的事早就由太後做主了,而這次不知是龔太後要立龔家子嗣為新君還是自己做女皇。
自婁凱回宮後一直被龔氏軟禁在卿瀾殿內,就連顏葉也被迫被調回北境。而朝中之前為數不多的保皇黨,在這幾天內不是倒戈就是因各種理由被抄家,竟是絲毫不留活口。而這個時候原本陽城中鼎鼎大名的和晉王和王妃卻是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