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南,我冷,我怕!”丟丟挽著我,長發靠在我的胳膊上。

“冷嗎?這都天黑了,誰叫你穿超短裙的啊?活該。”我低聲說。

“小南!”丟丟撒嬌地抱緊我。經曆了在袁娜車上的事,我忽然對丟丟產生了好感,尤其是當丟丟說她是真心愛我的時候。也許是同情丟丟吧,我也說不清楚。其實我相信袁娜絕不會做出那樣的事,她也許隻是想嚇嚇丟丟罷了。也許是,也許不是,我不知道。

“走吧,去路邊擋個出租車,我們去鹹陽吧。”我突然想到了小憨,不如去鹹陽,萬一苗圃責問,我完全可以說被小憨請去鹹陽了。我心想,這時候如果回西安,苗圃知道非宰了我不可。

“小南,你不恨我吧,我不是故意要那樣的,就算你不理我,我也隻是傷心罷了,但絕對不會和苗圃說的。我今天才覺得,你還是喜歡我的,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我。”丟丟說。

“那可不一定,我隻是怕袁娜真的毀了你。”我淡淡地說。

六十二

出租車到鹹陽。我立即給小憨打電話,運氣可真好,小憨的手機號竟然沒變。

“小憨是誰?”丟丟問我。

“哦,我一個朋友,你不認識。”我說著,一邊聽著手機撥號的聲音。終於接通了電話。

“誰嘛?說話些!”小憨還是一口陝西話,味道一點都沒變。

“小憨,我是小南啊。”我對著手機吼著。

“哦,嗬嗬!賊它媽地,有些日子沒見了,你在哪呢?”小憨笑得很爽朗。

“我在鹹陽啊,天黑了,找不到賓館啊,我對這裏不熟。”我說。其實我想說:“我準備去投靠你,找個地方住。”但我沒好意思出口。丟丟靠在我胳膊上,偷偷地笑。

“啥?到我地盤上了,找個錘子賓館哩,我就是開賓館的。”小憨笑嗬嗬地說。

“啊?那怎麼辦?”我沒聽明白小憨中間那句話,所以含糊著問他。

“你在鹹陽哪呢麼?說個街道,我去接你撒。”小憨嗓門很大。

“啊?我在……”我趕忙問丟丟:“這是什麼街啊?”

“好象是北大街。”丟丟說。

“在北大街啊。”我對手機喊。

“啥?北大街?咱酒店就在北大街哩,你沒看見?”小憨說。

“沒啊,什麼酒店啊?”我問他。

“五月花。曉得不?”小憨說。我抬頭,看到了五月花酒店的巨型霓虹招牌。大約步行五分鍾就到了。

“哦!看到了,看到了,那我去找你。”我連忙說。

“好!我在酒店門口等著。”小憨笑嗬嗬地說。

我與丟丟朝五月花走去。路上我問丟丟:“你家就在陝西啊。”

“是啊,我家在閻良區啊。”丟丟靠著我的胳膊邊走邊說。

“那你應該能聽懂鹹陽他們的話吧?”我問丟丟。

“當然了,都差不多啦。”丟丟說。

“剛才聽小憨說什麼找什麼錘子賓館,什麼意思啊,有這樣的賓館嗎?”我問丟丟。

“你壞死了!”丟丟停步不走了,鬆開我的胳膊。

“怎麼了?我真是不懂,我懷疑他是不是叫我去找這個叫錘子的賓館呢。”我說。丟丟一聽樂了,笑嗬嗬的一直沒完沒了。

“不是啦,我不能告訴你。”丟丟又抱起我的胳膊,嗲聲嗲氣地說。

“還有他說什麼賊它媽的,這估計是在說賊吧,他的意思是,我們很久沒見,是因為他遇到賊了嗎?”我說。丟丟不說話,直到笑彎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