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是不是發燒了?”豬笑道,“這人可不就是這樣嗎,一代一代都這樣啊,長江前浪推後浪,曉得不?難不成你要我們再倒回去,回到古代吧。”

“不知道,這段時間好迷惘啊。”我歎息道。

“別迷惘了,要說迷惘,這人能迷惘一輩子,臨死還覺得很迷惘呢。”豬起身說,“換個地方,咱們去喝點?”我起身,苦笑。

“整天喝酒,這大學四年,不是喝酒就是風流,你說我們到底是幹嗎來的。”我笑道。

“你不風流人風流,你不喝酒人喝酒,何必這樣委屈自己。我要是校長,就在這大學裏多開幾家酒吧,那可就發大了,這也算是學校的一項產業,既滿足了學生的需求,又為學校創造了效益,這就叫作雙效雙贏。你說,國家沒發現我這樣的天才,那是國家的不幸啊。”

“去你的吧,就你歪道理多,還天才呢,你這樣的混混也算是國家的敗類了,如果你這樣的人都絕跡了,我估計社會風氣會立馬好轉。”我拍著豬頭笑道。

“那可不是什麼好事,真是那樣的話,也許社會就不進步了。”豬笑嗬嗬地說。

校裏校外不見苗圃的影子,心裏悵然若失。我沒跟豬去喝酒,轉身去教室,我想看看都來了哪些同學。教室裏空蕩蕩的,除了一個眼鏡像瓶底的女生在埋頭看書,沒有別人。

人都去哪兒了啊?

我走上了陽台,眼淚一滴滴地落。

抬頭看到一片藍瀅瀅的天,低頭望去,是灰蒙蒙的都市,人車川流不息,像一群亂哄哄的螞蟻。

突然,我看到苗圃了,我幾乎是瘋狂地跑下樓去。

七十一

苗圃對我的突然出現一點都不敢到驚奇,她匆匆躲避我,就像躲避一個陌生人。

我拉住苗圃:“不會這樣吧?即便是分手也可以做朋友,何必呢?”

苗圃站住,不屑的看著我:“你找我有什麼事?”

“分手也要給我說明白,究竟是為什麼?”我盯著她不肯放鬆。

苗圃不說話,深邃的眸子瞟向遠方。

“你說話啊,你怎麼不說話?這段時間你去了哪裏,你在做什麼,你在想什麼,你究竟有什麼打算,這些我都不知道,我統統都不知道!”我的情緒有些激動,對著苗圃吼。

“說什麼?我沒什麼好說的。”苗圃輕描淡寫的說。

“為什麼?分手究竟是為什麼?”我盯著她不放。

“沒什麼,我就是感覺很累,如果我們見麵就是為了吵架的話,那我還是走吧。”苗圃冷淡的說,抬腿要走。我攔住她,張開雙臂擋在她麵前。

“是因為我沒錢嗎?”我說,“我們還在讀書,今年才畢業,我們可以共同創造啊。”

“你想多了,我不是那種把物質看得比情感還重要的人。”苗圃背過身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