碑靈聳了聳肩，不由得輕聲說道：“當然了，你那位掌教大老爺也是下了血本，要將你培養起來。若沒有‘聖人之眼’，你又怎麼可能平白無故掌握陰陽法則。而且這‘聖人之眼’在日後還會給你一番造化，才能回到掌教大老爺那裏。”
“聖人給你的造化，還真不知道是福是禍啊！”
碑靈指著四周的空間，又再次說道：“之前你被凝象境修士暗算，身死道消。而我卻利用了那次自爆的機會，成功削弱了‘聖人之眼’的力量，加上這靈河中的法則之力幹擾，我才敢出來，並將其徹底封印。”
“項天，你現在修為太低，上麵人物的博弈，你是改變不了的。可是那位凝象境修士的自爆，其本身爆發出的法則之力，竟然在無形之中，削弱了在你身上的絕大部分命運法則。所以現在的你，有著兩條路可走。”
“第一條路，就是我將‘聖人之眼’和‘通靈寶玉’解封，讓你繼續按照聖人給予你的路來走。雖然路途有些坎坷，但是你卻有很大的幾率成為一方大能。”
“第二條路，就是靠你自己來闖，我會盡我所能來幫助你，並改變你的修煉方向。在這個過程中，有我的保護，你固然沒有多少性命之憂，可未來之路卻是一片混沌，前途渺茫。告訴我，你想選擇哪條路？”
項天聞言，身體猛然一僵，一時間怔在了那裏。
誠然，如果按照掌教大老爺留下的路線來走，的確會在未來的某一天名震八荒，在修真界中占據一席之地。有“聖人之眼”等四樣物品在手，這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實，沒有任何質疑。
這種誘惑力，無論是放在誰的麵前，他們都會毫不猶豫的把握住這次機會，平步青雲，雞犬升天。
可是擺在項天麵前的，不隻是掌教大老爺鋪好的道路，更有一個不知道高出其多少次元的碑靈，給予項天的一個修煉之路。雖然後者不敢保證自己未來的成就，能否超越前者的目標，但是這個誘惑力，無疑更大。
成敗隻在自己的一念之間，如果這個時候，有人說“我會毫不猶豫的選第二條路”，那純粹是扯淡，因為那隻是作為一名看客的角度來思考。
假設你現在隻是一個社會上的底層階級人員，有一個人給了你一千萬。告訴你這筆錢你隻能存入銀行，讓你每年用這裏麵十幾萬的利息生活，衣食無憂。
而另一個成功人士，給了你幾十萬甚至更少，但是他會指導你，如何靠這筆錢打拚，去創造財富，聽天由命的時候。在這種情況下，你還會選擇第二種嗎？
項天現在的內心深處充滿了矛盾，之前的他一心想要脫離別人的掌控，要做一個真正的自己。可是這一天真正到來的時候，他也表現出了常人也有的軟弱。
項天沒有那種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的聖人思想。因為他現在在修真界中也隻是個螻蟻，哦，運氣好點的螻蟻。他現在必須要保證自己能活下去，隻有這樣，他才會有時間去想其它的。
兩條道路擺在麵前，一條前途光明，另一條前途未卜，但很可能比第一條好上無數倍。在這種情況下，項天的臉色陰晴不定，顯得猶豫不決。
靜靜的望著麵前遊移不定的項天，碑靈的眼神深處，也是閃過一抹複雜之色。過了一會兒，後者輕歎了一聲，開口道：“項天，我知道這種問題對於你來說，並不是短時間就能判斷出來的。但是為了確保你以後的修煉方向，我……”
“第二條路！”
未等碑靈把話說完，項天突然抬起頭來，對著碑靈笑道：“碑靈，難道你忘了我在學習《吞靈煉體術》所看到的場景嗎？”
“鏡像中的那些巨獸，隨便一隻，便有著毀天滅地的實力。更何況他們還隻是一個小嘍囉，在它們之上的那些統領，以及那位處於更高次元的萬宙尊者，他們又是何其強大。”
“如果我沒有遇見你，或許會按照掌教大老爺的路線，走過自己精彩的一生。但是既然讓我遇上命運之外的你，讓我知道了聖人不是絕對無敵的存在，那我又為何要走第一條路呢？”
“與其被人當做棋子獲得成功，倒不如自己來闖出一番事業。”
啪！啪！啪！
就在項天話語落下之際，碑靈的一雙玉手不禁拍了起來，眼中也是湧現出了濃濃的欣慰之色。
“主人，你真的沒有讓我失望。嘻嘻，應該說本碑靈眼光好，不會看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