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薄荷茶?”奇瑉喃喃念著這個奇怪的名字,然後一口接一口細細品著杯中的茶。這個女人,還真是見一次給他一次驚喜呢。奇瑉一邊感受口中的涼爽清涼,一邊感慨道。
這時,雲雀用紅色的托盤捧著一遝書稿走了進來,交到熏羽手中,熏羽恭敬捧到奇瑉身邊,放到他身邊的小桌上,然後退回原位。
奇瑉放下茶杯,拿起厚厚的書稿,開始凝注在書稿上。白色的稿紙上,一個個小楷字散發著淡淡的墨香。還沒有讀內容,奇瑉就感覺到了一股舒適愜意的感覺。
奇瑉一字字快速讀下去,很快就被書中的內容吸引,他從來不知道世上竟然存在著這麼一本奇妙的兵書,記載的兵法如此奇妙。一頁頁稿紙被快速翻過,奇瑉有一宗欲罷不能的感覺。
屋裏再次陷入寂靜,隻有奇瑉翻書稿的沙沙聲。這次,見奇瑉好像很滿意手中的書稿,眾人的心終於放了下來,不再那麼緊張。
熏羽眼觀鼻鼻觀心,望著自己的腳尖,久而久之,困意竟然襲來,眼皮漸漸沉重。睡一下吧,他一時半會兒應該不會發現,就睡一小會兒,這幾日她可是累壞了。熏羽在心中安慰自己。
而注意力一直在奇瑉身上的雲雀怎麼也不會想到,她家小姐竟然那麼膽大包天,竟然好了傷疤忘了疼,當著當今天子的麵打起盹來。
而奇瑉好像完全沒有注意到身邊的事,完全沉浸在手中的書稿中,偶爾,會端起旁邊的茶杯,抿一口薄荷茶。而小路子站在他身後,看茶杯一空,就馬上續上。
一頁又一頁,奇瑉迫不及待地讀下去,配著清涼的薄荷茶,他有一種置身世外的感覺,渾然不覺時間的流逝。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滿滿一壺薄荷茶漸漸見底,而奇瑉手中的書稿則越來越少,托盤上放著厚厚一遝讀過的書稿。
小路子抬頭望了望外麵的天色,已是將近正午,想要提醒奇瑉先停下來歇一歇,猶豫再三,還是沒有出聲。看奇瑉的表情,如果現在有人打斷他,說不定會大怒。
小路子再次為奇瑉續了一杯薄荷茶後,感覺手中的茶壺輕了很多,壺中的茶怕是已經見底,於是抬頭望向雲雀。雲雀機靈,立刻就明白了小路子的意思,輕手輕腳上前,拿了空茶壺,悄悄地退出正廳,往旁邊的小廚房而去。
因為熏羽特別愛喝這種薄荷茶,而這種薄荷茶是晾涼之後更好喝,所以,雲雀每次都泡一大壺,然後倒進小壺裏,喝完一壺,再續一壺。
在小廚房將小茶壺蓄滿後,雲雀快速返回。正廳裏,看著奇瑉再次見底的茶杯,小路子的額頭上滲出幾滴豆大的汗,焦急地望向門口,直到雲雀快速往這邊而來,才微微鬆了一口氣,快速迎向進門的雲雀,從他手中接過小茶壺,返回奇瑉身邊。
直到為奇瑉將茶杯蓄滿,放下茶壺,小路子才完全鬆了一口氣,悄悄擦去額頭上的汗珠。而這些奇瑉卻渾然不覺,他的注意力完全被手中的書稿奪去了。
小路子看向再次伸手端茶的奇瑉,心中突然閃過一絲擔憂,喝了這麼多這不知名的茶,不會對身體有什麼影響吧。可是,既然薰美人不製止,應該就沒事吧。小路子望向熏羽,卻發現熏羽站得筆直,頭卻軟軟地耷拉著。
小路子奇怪地皺起眉頭,看了看專心看書的奇瑉,見他不注意,輕輕走向熏羽,壓低聲音輕輕喊道:“薰美人。”
“……”回答他的是悄然的寂靜。
小路子疑惑地皺起眉頭,再次輕喊了一句:“薰美人?”
依然沒有應聲。見此情景,雲雀大急,她突然明白,她家小姐很有可能又睡著了。
雲雀猶豫了一下,咬了咬牙,上前扯了扯熏羽的袖子。“小姐,您想什麼呢?路公公在叫您呢。”雲雀壓低聲音在熏羽耳邊輕聲道。她為什麼這麼命苦呢?每次都要這麼擔心受怕。雲雀雖然臉上神色不變,心中卻叫苦連天。
“嗯?”熏羽被雲雀扯醒,疑惑地“嗯”了一聲,聲音低沉而沙啞。熏羽還有一個優點,那就是被突然驚醒後,並不會大聲喊叫,可能和她脾氣好有關。一般來說,睡眠好的人,脾氣都不差。
“路公公在叫您呢。”熏羽咬牙重複道。她家小姐真是膽大包天,剛剛因為貪睡差點獲罪,這會兒還沒完全得到赦免呢,就又開始故態複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