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奇瑉正要坐回書桌後,門外傳來了小心翼翼的敲門聲。自從熏羽習慣在禦書房睡覺後,奇瑉便交代身邊的人,敲門時要盡量小聲,進來後也要先看看熏羽在不在睡覺。
奇瑉的眉頭皺了皺,快步走到門邊,拉開門。
見奇瑉出來,門外的小路子嚇了一跳,“皇……皇上,洛王爺求見。”
奇瑉點了點頭,邁出門檻,合上身後的門,“嗯,知道了,你在這裏守著,不要讓人進去,朕回來之前,如果薰昭儀醒了,就讓她先用午膳,如果沒醒,就等朕一起用午膳。”奇瑉壓低聲音交代道。
“是,皇上,奴才明白。”小路子彎身恭敬道。
奇瑉邁步走出書房外的大廳,一出門,就看見等在門外的男子,身材修長如竹,飄逸的銀白色袍服翻飛,一臉悠閑地立在門外。
男子有一張很完美的臉,皮膚瓷白如玉,雙眸細長如柳葉,眼角微挑,瞳仁黑亮如墨玉,眸子中總是含著促狹的笑意,挺直的鼻,不薄不厚、鮮豔如玫瑰花瓣花瓣的雙唇,唇角微勾。此人正是奇瑉一母同胞的兄弟,早年被皇帝封為逍遙王的奇洛。不過,逍遙王是外人的稱呼,在宮中,還是多稱呼他為洛王爺。
奇洛見奇瑉出來,先是一愣,然後彎身行禮,“臣弟參見皇兄。”
“三弟,什麼時候回京城的?”奇瑉扶起奇洛,含笑問道。
“昨兒個晚上剛剛回來的。皇兄一定想慘我了吧,還親自迎出來,讓臣弟受寵若驚呢。”奇洛直起身子,笑眯眯問道。
“你哦,這麼久不見,還是這麼貧。”奇洛伸手捶了一下奇洛 的肩,“走,我們到屋裏談。”奇瑉指了指禦書房旁邊的寢殿。
“是,皇兄,我這次可是給你帶來好消息了。”奇洛笑得一臉得意洋洋。
寢殿的花廳裏。
“你說什麼,滄月教的人把複景會的總舵主給殺了?”奇瑉放下茶杯,一臉驚喜地看向奇洛。
滄月教是奇國一個曆史悠久的江湖邪教,也是勢力最大的,一直與朝廷作對。而複景會據說是前朝景國餘孽的後代,曆史也不短了,五六百年的曆史了,立誌於光複景國。
這兩個教派,奇國每代皇帝都會不遺餘力地剿滅,卻沒有成功。現在,終於有希望了,即使不能徹底剿除,也可以讓他們在互相殘殺中元氣大傷,沒有力量再和朝廷作對。最重要的是,朝廷不用費一兵一卒。
“……皇兄,這是什麼茶,為什麼臣弟從來沒有喝過?”剛剛說得口幹舌燥的奇洛剛剛抿了一口茶,就愣住了,再次小心翼翼地品了一口茶後,興致勃勃地舉著茶杯問道。
“朕在問你話呢,你跟我扯什麼茶?!”奇瑉又好笑又好氣道。
“剛剛不是已經和皇兄詳細說了嗎?可是,皇兄,有這麼好喝的茶,也不分臣弟一點,虧得臣弟還為皇兄東奔西跑,維持江湖安定呢。”奇洛一邊好奇地一口接一口地喝茶,一邊回道。
“你個口沒遮攔的,也就你敢這麼和朕說話了,就是你二哥在朕麵前也是恭恭敬敬的。這些茶,你喜歡,朕給你一些就是。不用在那裏裝腔作勢地埋怨朕。”奇瑉好笑道,也不由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
“皇兄不就喜歡臣弟這樣嘛。自家兄弟,還那麼多禮節,太無趣了。”奇洛搖了搖頭,放下空了的茶杯,自己提起茶壺又滿了一杯。
“是,朕說不過你。既然你和靖都回來了,我們就找個時間聚一聚吧,我們兄弟也好久沒見麵了。對了,你回來後,有見過母後吧?”奇瑉的眼中不自覺染上暖暖的溫情。
“別……咳咳……”奇洛不由嗆了一下,“皇兄你……咳咳……千萬別和母後說臣弟回來了,不然的話,母後又得在臣弟耳邊嘮叨立妃的事兒了。”奇洛一邊搖手一邊急急道。
奇瑉見他那個驚恐的樣子,好笑不已,不讚同地搖了搖頭,“你這個年紀,也該立妃了,不能老是沒個正形,在外麵玩得昏天黑地啊。”
“咳咳,皇兄,我看您變了,以前,您不是也認為女人很麻煩,如果可以的話,不想沾染嗎?現在怎麼回事,您自己跳進火坑就算了,還想把臣弟也拉進去?”奇洛一臉不敢苟同。
“咳咳,如果碰到合適的女人的話,把她一輩子留在身邊也是一件很好的事。”奇瑉低頭喝茶,掩住眸中不自然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