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懶丫頭,我們又見麵了。”突然,樹上一個含著笑的聲音讓熏羽的瞌睡蟲跑走了一大半。
熏羽皺眉,懊惱地睜開眼睛,望向樹上的人,果然,是那個叫洛的怪人。
奇洛望著對他怒目而視的熏羽,毫不在意的一笑,像一片飄落的葉子,從樹上優雅地飄了一來,穩穩落在熏羽身邊,幾乎沒發出任何響聲。
“嘿,懶丫頭,我們再下一盤棋好不好?”奇洛依然一身白衣,笑眯眯地俯視著熏羽很不友善的臉。
這個人來得正好,她還想找他呢。她懷疑,這個人就是那個欺騙雲雀感情的那個混蛋。
“你認真回答我幾個問題,我就陪你下棋。而且,還會告訴你其他的玩法。”熏羽坐起身,麵無表情道。語氣卻像一個誘哄小孩的大人。
看得出來,這個人好奇心很重,對新事物總是充滿興趣。她敢肯定,他一定會同意的。
“好,除了問我一夜幾次之類的太過私密的問題,其他不太重要的,我都會回答。”果然,奇洛絲毫不以為杵,還算爽快地應允。
熏羽臉一紅,隻想踹這個不知羞恥的人一腳。她不是什麼不懂人事的小姑娘,當然知道這人口中的“一日幾次”是指什麼。熏羽越來越覺得雲雀口中的人就是麵前這人,同樣的厚臉皮,不知羞恥。
“誰會問你那樣的問題?!”熏羽沉著臉,“你不要胡言亂語,好歹我也是個姑娘家。”
“好,抱歉,是我唐突了。”奇瑉抿了抿嘴角,勉強收起臉上的調笑,強忍著笑意正經道。
“我問你,你認不認識一個叫雲雀的小姑娘?”熏羽緊盯著奇洛的眼睛,嚴肅問道。
“雲雀?”奇洛皺眉,不明所以地望向一臉凝重的熏羽,“懶丫頭,你這問題還真難倒我了,我認識的女人那麼多,怎麼會記得認不認識一個叫雲雀的小姑娘?”奇瑉坦然道,“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聽到他的話,熏羽差點氣得踹他,瞧瞧,他那一臉雲淡風輕的神色,虧雲雀還為他傷心得要死,還堅持為他說好話。現在,熏羽已經基本認定雲雀口中的那個負心漢就是眼前這人了。
“你再好好想想,就是這宮裏的小宮女,皮膚白白的,眼睛大大的,小小的鼻子,小小的嘴,個頭和我差不多,喜歡戴粉色的絹花。”熏羽耐著性子解釋。
奇洛見他這麼認真,也不由地認真起來,皺眉苦思,這還真難倒他了,這宮裏的小宮女他認識得不少,而且,在他眼裏,個個都長得是熏羽描述的那樣啊。
熏羽見他一副完全想不起來的樣子,氣得牙癢癢的,這人,都提醒得這麼詳細了,竟然還想不起來。
“有什麼獨特的特征嗎?”見熏羽怒火洶洶地看著他,奇洛暗自咽了一口口水,硬著頭皮問道。
不會是他某日閑來無事逗弄了幾句的小宮女和麵前這丫頭有什麼瓜葛吧?可是,他在宮裏,挺收斂的啊,最嚴重也就是逗逗那些情竇初開的小丫頭,即使是在宮外,也隻招惹煙花女子。因為怕麻煩,讓女人纏上他,他從來不招惹良家婦女的。
“左邊眉尖上有一顆粉紅色的痣!”熏羽沒好氣道。
“粉紅的痣?”奇洛喃喃重複道,繼續凝眉思索。還是一片空白,什麼也想不起來,“難道……那個雲雀姑娘說她認識我?”奇洛疑惑地望著熏羽。
熏羽望著他,不知該怎麼回答,愣了愣後,才不自然地開口道,“沒有,我隻是自己覺得她和你有可能認識。”熏羽有點心虛地避開奇洛的眼睛。
“為什麼你會覺得她認識我?”奇洛的雙眸中閃過一抹興味,傾身靠近熏羽問道。
熏羽連忙向後仰了仰身子,用雙手撐住後麵的草地,避開奇洛的過於接近,“就是覺得啊。”
想到熏羽剛才的眼神,奇洛腦中靈光一閃。“她是不是被人始亂終棄了?”
熏羽被他這最後的神來一句驚得嘴巴大張,他怎麼會知道?!不對,他怎麼會這麼坦然地說出這句話?難道他都不覺慚愧嗎?
“看來是真的了。”見熏羽那個震驚的表情,奇洛自言自語地點了點頭,“如果是那樣的話,那你就冤枉我了,我從來不招惹良家女子的。除非你那朋友是個煙花女子,否則,對她始亂終棄的不可能是我。”
聽著他如此大言不慚地說著這些話,不知道是該生氣還是該喝彩。她生平最恨這些不把感情當回事的花花公子了,卻也佩服他的坦然和有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