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二人也驚奇地看了彼此一眼。
西玥笑著眨了眨眼,沒有出聲,可是,阿青和阿墨已經知道答案了。
下午,禦書房。
“小路子,傳朕密旨,讓冷宮負責的宮人注意千素人的安全,如果千素人再有什麼三長兩短,朕唯他是問。”
小路子微微一愣,然後躬身應“是”。
“當然,不小心走漏了風聲,朕也不會怪你的。”奇瑉淡淡笑了笑,拿起奏折繼續剛才未完的工作。
小路子又是一愣,隨即眼中就閃過了然,“奴才明白。奴才謝過皇上。”
“嗯,退下吧。”奇瑉淡淡道。
小路子應了一聲“是”,躬身退出。屋裏隻剩下奇瑉一人。
“真是屢教不改啊。”奇瑉放下奏折,望著虛無的空中自言自語道,“剛剛被禁足,不知悔改,就又準備興風作浪了。”奇瑉嘴角噙著一抹冷笑。
如果不是淑月宮的眼線傳來這些消息,他都不敢相信西玥會這麼快就準備再生事。這也是奇瑉為什麼讓小路子傳密旨的原因。
一來,是真的想保護千玥;二來,是想把水攪渾,讓別人猜不透他的心。可是,他還是低估了西玥。
西玥和阿青、阿墨的手腳很快,在商量好的當天,就開始準備,翌日就實施計劃。
早上,木蘭宮。
太陽剛剛升起,真是各宮娘娘起床洗漱的時間。
突然,木蘭宮的臥室傳來一個小宮女的尖叫:“有刺客!”
這身尖叫,可謂高亢嘹亮,不僅驚醒了木蘭宮的所有人,也將木蘭宮外的宮人驚得駐足原地。
“娘娘!娘娘!”一時間,木蘭宮大大小小的宮女太監一窩蜂向虞無雙的臥室奔去。
然後,第一批跑進去的人目睹了一個男子一邊穿衣一邊往外跑的情景,而臥室中央,一個小宮女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一時間,又是驚叫聲一片,有人喊“抓刺客”,有人喊“抓采花賊”,一時間亂成一團。
虞靜是在這一團亂中醒來的。一邊輕聲呻吟著,一邊捏著鈍痛的後脖頸坐起身,虞靜先是蹙眉聽著外麵的動靜,然後一驚,起身顧不得仔細穿衣,披了一個外袍就往外跑。
“娘娘怎麼樣了?娘娘還好吧?娘娘有沒有什麼事?”虞靜一邊在往裏跑、往外追的人潮中往虞無雙的臥室跑,一邊焦急問道。
“靜姐姐,有刺客。”
“靜姐姐,有采花賊,怎麼辦?”
“我們還沒看到娘娘。”
“娘娘還在床上睡著,還沒起來。”
……
於是,眾人七嘴八舌地向虞靜彙報。
虞靜被吵得頭越發疼了,蹙著眉揉了揉太陽穴,高聲嗬斥:“停!住口!”
一時間,人聲鼎沸的現場鴉雀無聲。眾人全都怯怯地看著臉色鐵青的虞靜。
“燕公公,你帶人去追刺客,其餘人等,全都各回各位,不準亂哄哄地擠在這裏。”虞靜一邊繼續穿過人群往虞靜的臥室跑去,一邊皺眉吩咐。
這群家夥,是瘋了還是傻了。什麼,采花賊?!這話要是傳出去,她家娘娘還怎麼在後宮立足?!恐怕皇上一怒,滿門都得抄斬。想到這裏,虞靜全身一寒,不由打了一個寒戰,腳步不由加快,最後幾乎是狂奔了。
“娘娘,娘娘,您沒事吧?”虞靜好不容易進了臥室,就往虞無雙的床邊奔去。
虞無雙的床邊,現在已經圍了五六個宮女,虞無雙的床帳被扯落在地,錦被也迤邐在床邊。虞靜喘著氣喊一聲“讓開”,就擠到了床邊。
這一看,差點昏過去,隻見隻蓋了半邊被子的虞無雙上身裸著,裸露在棉被之外,身上好幾處有著紅紫色的斑斑點點,嘴唇紅腫水亮,在這喧鬧的環境下,竟然睡得人事不知。稍微有一點經驗的人,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虞靜強撐著精神,拉起拖在床邊的被子想蓋住虞無雙的身子,看到被子上和褥子上的東西,差點暈倒在地。那已經微微發黃的髒汙,即使虞靜是個雲英未嫁的姑娘,但是,也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心越慌,神情反而越平靜。
“你們都出去吧。”虞靜的聲音冰冷像是結了冰,用被子將虞靜結結實實蓋住。
小宮女們噤若寒蟬,全都安靜退了出去。
虞靜跪坐在床邊定了一下心神,然後站起身,往外走去。
“把所有人叫進來,我有話對大家說。”虞靜吩咐一個小宮女,眉眼冰冷如結了霜的塑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