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無論虞貴妃做了多麼過分的事,奇瑉都不怪罪她,依然偏袒她。這倒讓眾人摸不清門道了。
一個月後,冬末初春,冰雪初融,鳳翔宮。
今日,鳳翔宮裏的所有人都忙忙碌碌,半年來“很少”出現在鳳翔宮的奇瑉也站在臥室門外,來來回回地踱來踱去。
臥室裏,不時傳來熏羽的尖叫聲,奇瑉的眉頭都快擰成一個結了。
沒錯,今日就是熏羽生產的日子。
半個時辰過去了,一個時辰過去了,兩個時辰過去了……所有人的臉上都見了汗。
突然,屋裏就傳來一聲嘹亮的啼哭。
隻聽屋裏有人喊道:“生了!生了!是個小公主。”
“啊?!肚子裏還有一個。”
緊接著,又聽到說一聲弱弱的哭聲。
“恭喜娘娘,是個小皇子。”
可是,那個嘹亮的哭聲還在繼續,後來的那個弱弱的哭聲隻是象征性地出了兩聲,就停止了。
“啊?!怎麼不哭了?”
奇瑉聽到這裏,再也耐不住性子了,推開門衝了進去,不顧身後一片阻止聲。
產房是不準男人進的,不吉利。
來到床邊,先是看了看床上滿臉汗水,已經睡著的熏羽。
然後看向哭聲嘹亮的那個女嬰,接著目光轉向那個眼神緊閉、無聲無息地男嬰。
屋裏的接生老嬤嬤和小宮女都被突然進來的奇瑉嚇得噤聲。
奇瑉緊張地碰了碰他的臉頰,那孩子像是感覺到有人在碰他,輕輕吮了吮唇,然後就沒動靜了。
奇瑉搖頭失笑,原來也睡著了。
“皇上,我們還沒收拾幹淨,您先出去吧。”一個接生的老嬤嬤戰戰兢兢地開口道。
奇瑉回神,看了看周圍緊張的人,知道自己在這裏,她們沒辦法幹活,忍住親吻熏羽的衝動,點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一群嬤嬤和小宮女快速地將屋裏收拾幹淨,把兩個嬰兒洗幹淨,用錦被裏包好,放到床上,才出去複命。
她們出來時,奇瑉已經不在了。眾人歎,薰昭儀果然不得寵啊。
春香吩咐眾人散去,進去在熏羽床邊守著。
沒過多久,春香就聽床頭一個金色的小鈴緩緩搖了幾下,發出輕微的“叮鈴”聲,於是起身往外走去,因為那金色的小鈴搖動,代表奇瑉要回來了。
春香剛離開,牆上的暗門就打開了,一臉激動的奇瑉飛速奔向床邊。
小小的錦被裏,小男嬰依然在熟睡,小小的拳頭握得緊緊的,放在胸前。
而另一邊的小女嬰則眼睛睜得大大的,骨碌碌地轉動著,揮舞著兩隻小拳頭,自己和自己玩得不亦樂乎。
剛生下來就這麼有精力,也是奇人一個了。
奇瑉的嘴角越咧越大,先是低頭親了親熟睡的小男嬰,然後在小女嬰揮舞的小拳頭上親了親。
“阿哦……”小女嬰咧開小小的嘴,毫不吝嗇地給奇瑉一個大大的笑臉。
奇瑉也不由咧開嘴,笑嗬嗬地看著小女嬰。
奇瑉轉頭看向熏羽,熏羽一臉疲憊,嘴角卻掛著滿足的笑,低頭吻了吻熏羽的額頭,眸中盡是愛憐之色。
“謝謝你,羽兒。還有……辛苦了。”奇瑉移唇向下,一邊吻著熏羽有點蒼白的唇,一邊喃喃道。
奇瑉脫掉靴子,躺在熏羽和兩個孩子身邊,閑閑逗弄著精力好得出奇的小女嬰。
玩了一會兒,小女嬰打了一個哈欠,黑豆似的眼睛開始變得朦朧。
“乖,睡吧。”奇瑉愛憐地笑笑,輕輕拍著女嬰。
女嬰的眼睛緩緩閉上。
身邊母子三人全都睡得很香,奇瑉一個人癡癡看著三人,心好像被什麼柔軟的東西填滿了,變得柔軟而滿足。
終於,奇瑉被三人的睡意傳染,也覺得有點困了,躺回枕上,決定眯一會兒。
朦朦朧朧中,卻聽見遠遠地傳來爭執聲。奇瑉睜開眼睛,蹙起眉頭,眸中顯出不悅。
“主子,虞貴妃要進來看您。”門口傳來春香不高不低的聲音。
奇瑉眼中閃過一絲了悟,閉上眼睛,沒有應聲。春香在門外站了站,就離開了。
門外,被拒絕的虞無雙揮了阻她的雲雀、秋香、雪梅和夏玲幾個巴掌後,帶著人怒氣衝衝地走了。
夏玲何曾受過這樣的氣,一時氣不過,不是秋香拉著,就要衝出去和虞無雙拚命了。
虞無雙離開後不久,後宮就有傳言,虞貴妃的下一個打擊目標是薰昭儀。許多人都在等著看好戲。